但偏偏苏长安却是要这样下苦。
所以燕如玉不理解。
但也没去问任何人,只想着可能以后就会知道了。
燕如玉瞥了眼那边抱着大酒坛回了屋的猫猫:“其实小姐可以喝一下猫猫泡的药酒,母亲很喜欢喝那个,说能强身健体。”
苏长安问道:“你喝吗?”
燕如玉马上摇头。
苏长安马上说道:“那不就对了,咱俩都是知道里面有哪些毒草毒虫的,敢喝?何况那丫头最近对我那个蒸馏器那么感兴趣,整天惦记着蒸馏她那个药酒。”
燕如玉点点头,觉得好像是这个道理。
不过提到了猫猫,燕如玉说道:“陛下说,崔俞那边一直想着能让猫猫去他们崔家住,而且求了不少次让陛下开口。如今,崔俞想着借助苏大人那边,能跟您见上一面,约莫是想着让您劝劝猫猫。”
苏长安无奈摇头:“随缘吧,总归是猫猫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具体真相是什么,所以也不能帮她做主,若是崔俞要见我,见一面也无妨。”
燕如玉也是无奈,但是燕如玉觉得,崔俞大概率不可能让猫猫出宫到崔府。
因为猫猫这边别说崔俞这个名字了,就是听到崔这个姓,猫猫脸上都会瞬间露出极度嫌厌神色。
苏长安想了一下后,补充道:“不过见不到我吧。牧祭酒跟荀旷不也一直想见我吗?”
燕如玉点点头:“牧祭酒跟荀司业两人,说是想着继续跟您要诗稿那些,但是陛下觉得这俩人太不要脸,所以懒得理睬这俩人了,直接让我母亲处理,这俩人都挨过我母亲的打,不敢太如何,但是我母亲故意把您这边那个红豆生南国的词,在这两人面前念了那么一两句。”
“而后两人迫切想知晓全文,但我母亲其实也只记得那么一句,就是说出来故意逗逗两人,这两人估计心痒,但又不敢死缠烂打我母亲那边,所以如今天天去苏子沐大人,听说这俩人天天往中书省那边跑。”
苏长安无奈,不过也懒得多说什么,毕竟来找一次帮一次也不是个办法,何况这次看情况是什么好东西也没拿,或者就是夏凤翔那边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值得换诗,不然夏凤翔早就帮自己拿过来了。
至于苏子沐那边,虽说有点儿对不起苏子沐,但想想好像也不算什么了。
不过苏长安皱了下眉头:“他俩老惦记着我做什么,其他人不也作诗词很厉害吗?之前你跟我说的去年在中秋宫宴,还有上元诗会之上都拿了魁首的那个左绍翁,还有其他一大堆的才子才女们呢?再不行,找找我们家琳涵也行,那丫头不也有挺多人爱慕吗?”
燕如玉想了一下:“陛下问过,用牧大祭酒的话就是,谁让您长得好看,又这么有文采,还这么受人追捧。”
苏长安突然很想见见这个尽说大实话的牧大祭酒了。
……
苏府,苏老太师的院子内。
尚书右仆射,国子监祭酒的牧序坐在苏老太师正对面,低着头仔细打量着竹桌。
打量了半天后,幽幽长叹:“你这桌子怕是个老古董了吧。”
苏老太师白了眼牧序。
他哪儿听不出这是牧序变着法说,自己这竹桌破烂,缝缝补补的。
不过牧序接着说道:“不过也挺好,老东西,耐用。”
苏老太师听不下去了,开口说道:“我家琳涵小时候给我做的。羡慕就直说,让你家孙女也给你做。”
说着话,苏老太师拿起茶杯,但还没到嘴边呢,苏老太师抬眼瞥了眼牧序:“差点儿忘了,你家儿子还没成婚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
牧序只有一独子,但是偏偏他那个儿子,不喜欢读书,更加不喜欢练武什么的,但唯独对于修佛很是感兴趣。
在十多年前,甚至直接跑去出了家。
当初气的牧序,差点儿就带着国子监的学生们闹到那寺庙去,最后还是先帝出面平息了这事儿。
但牧序的儿子,还是想要学佛。
结果就是,同一辈其他当官的老东西们一个个儿孙满堂。
唯有牧序这边,只有一个女儿陪着,但偏偏女儿嫁到了江南那边。
如今家里,也就他跟他老伴两个人。
闻言苏老太师这戳心窝子的话。
牧序马上骂道:“苏大眼,有事儿你直接骂我,别戳我心尖儿!”
苏文清喝着茶,眼皮都不抬一下,等放下茶杯后才说道:“你戳别人心尖儿时候,咋不这么说。”
牧序看着苏文清,却是突然眯眼而笑:“瞧着我这么可怜,要不就给长安小姐写封信?这次真不求着什么了,只求这把之前那【雪篇】里面的诗词,随便拿出来一首就行。”
苏文清早就知道牧序来意,当下总算听到开口了,直接摇头:“未来的皇后娘娘,是我这老骨头说一下就能做什么的?你当莪跟你一样这么厚脸皮?”
牧序嘿嘿一笑:“别说的这么绝情嘛,而且我要不是实在没啥好东西换了,我也不能这样啊。”
苏文清嗤笑一声:“不是还有最后那一支笔?”
牧序皱眉:“棺材本都惦记,那可是先帝御赐,留着进棺材一起拿着的!难怪你跟李九郎那个财奴走的这么近!而且我就剩下那支笔了,其他全拿去卖了盖学堂,你又不是不知道。”
然后,牧序咽了下口水:“之前听燕大统领念叨了一句,红豆生南国...还有另外一句此物最相思。说是长安小姐给她那把刀起名字时候,随手作的诗词,就这两句,我念叨了几遍,有点东西在里面,而且听着应该是第一句跟最后一句,要不...你帮我问问燕大统领其他两句?问到了,我欠你顿酒?”
苏文清摇摇头:“皇后娘娘的诗词,要我去找燕大统领,然后还要用东西跟我换,你倒是打的好算盘,是不是惦记着最后陛下生气了,你一摊手怪我头上?”
牧序瞧着打的算盘被看出来了,讪讪一笑,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不过苏文清说道:“过几日的中秋宫宴,皇后娘娘也会参加,到时候肯定会创作诗词,你着急什么...”
闻言中秋宫宴,牧序想了一下:“是这个道理没错,但...这次宫宴邀请的人比往年都多啊。”
苏文清看了眼牧序,没说什么。
倒是牧序说道:“多邀请点儿也是对的,总归过节嘛,热闹热闹。而且去年冷清成那样,今年就该热闹一下。只是今年我听说太后也要参加?不怕出事儿?”
苏文清摇摇头:“出不了,敢让她来,就不怕出事儿。”
牧序唏嘘:“还是你厉害啊。敢说这话,要我,想都不敢想。”
苏文清白了眼牧序,然后问道:“你昨儿个太傅喝酒,不就骂太后了吗,而且跟太后见面的时候,我记得还骂了太傅是吧。”
闻言,牧序嘿嘿一笑:“我就一读书人,不这样能行?又不跟你们一样心眼儿那么多!但是有件事儿我要提醒你一下,这次...长安小姐怕是有点儿难拿魁首,崔家那姑娘,还有左绍翁,固原公家的李维,还有其他几个,这次可全部都要去宫宴,若是陛下想着多邀请些人,想着让长安小姐再出次风头,有点儿难。而且我都能看出来,陛下把这次弄这么大,是为了让长安小姐出风头,那些人也能看得出来,昨儿个听杨国富说,还把贺礼,以及李浑这俩人请了过来。八王爷那边虽然没动静,但约莫也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那人最爱做这种闲事儿。”
苏文清眯眼笑了笑,你牧序心眼儿少,满京城就你老小子心眼最多!而且现在,这不就跟我玩心眼儿?
不过自是没说出来的说道:“当时我家这个大丫头去初冬诗会,也是一堆人等着看热闹,也是一堆人弄了些人过去想着什么挡了风头,然后呢?”
说完,苏文清接着说道:“而且...你说的这些小孩里,哪个能在你那个期刊上来个一人即一期?而且...哪个被你这个牧大祭酒满世界追着想求诗词?”
牧序当即骂道:“好你个苏大眼,刚刚一口一个皇后娘娘,现在突然改口大丫头是吧!跟我说关系不好?!”
但是骂完,马上一本正经说道:“但你说的,是这个理儿没错,但是我觉得应该再加上一句,长安小姐之风采容颜,就已经胜过了这些小辈。而我,就是看上了这风采容颜。”
苏文清不接这话,但是想了一下后问道:“元汝溪受邀了吗?”
牧序点头:“受邀了啊。”
苏文清皱了下眉头:“最好别让他跟燕大统领碰上。”
牧序怔了怔,剥了个花生米的同时问道:“为啥。”
苏文清说道:“听我家大丫头说,燕大统领好像一直想跟元汝溪切磋一下武艺。”
牧序撇撇嘴,但是转念一想后问道:“若是在中秋宫宴上燕大统领打了元汝溪,是不是赤霞军煌龙卫那边应该赔偿我们国子监一笔医药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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