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没见识过农民起义的这个时代,人们认为的是王侯将相,生来高贵,很少有人意识到百姓的力量。
直到陈胜那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才彻底唤醒了底层人反抗的意志。
乔松虽然屁股坐在贵族这一边,可他更想的是让大秦传承万代,而不是二世而亡。所以,对于一些弊病,他是一定要清除的。
见到二人谁也无法说服谁,嬴政再度看向了韩非。
韩非心里无奈,知道避不过去了,便开口道:“臣昔年为韩国公子,生来锦衣玉食,不知疾苦。少时读书,蒙生强韩之志,便游历各国,远赴桑海求学。
学成归来之际,由齐入韩,所见所闻宛如云泥之别。齐之富庶,韩之贫瘠,在臣脑海中始终萦绕不绝。
臣曾见过韩国贵胄醉生梦死,也见过韩国百姓死中求生。
臣以为百姓之精力犹如井中之水,汲取过甚,是会让井水干涸的。因此,陛下当掌握其中分寸。百姓有活下去的机会,帝国方才能安享太平。”
秦时背景下的韩非,并不是纯粹的法家韩非。他见到路旁带着弟弟求活的幼女,会将自己的食物赠给对方;见到流离失所的百越难民,会假传韩王旨意,收留他们;见到翡翠虎这等恶商坑害百姓,会心中发怒,布局让其倾家荡产,乃至命丧牢狱。
这样的韩非,心中有儒家的仁,有悲悯之心。
而韩非的话,让嬴政陷入了沉思。
思考了一会儿,嬴政看向了乔松:“说说吧,这事儿是你挑起来的,在外面胡混了几个月,可有解决之策?”
乔松顿时被噎了个半死,心中很是幽怨——到其他人那里老父亲就是以礼相待,到他这里怎么听起来就像是没事儿找事儿一样。
其他几人顿时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嬴政挑了挑眉,眼中泛起了一丝不善的意味。
乔松无奈的开口道:“父皇,眼下帝国耗费民力最大者,便是驰道。儿臣以为,驰道停是不能停的,但是没有必要一步到位,可以召集有司,商议一番,分个主次,先修哪些,后修哪些,哪些是必须要修的,哪些是可以缓一缓的。
如此一来,可以节省一大部分人力。
再者,儿臣以为,可以将驰道分段落实到每个县里面,令地方上组织民力,修建本县境内的驰道即刻。如此一来,可以大量减少外徭,以缓解民众压力。
至于驰道的质量,可由朝廷派遣经验丰富的工匠下到各县,一来传授技术,二来起到一个验收监督的作用,以保证驰道的修建标准。”
“除了驰道之外,接下来要开始的都城和陪都修建,也可按照类似的法子,适当的拉长修建工期。”
乔松将后世的一些经验提了出来。
简单来说,就是把步子放慢,没必走那么快。
如今的帝国和历史上不同,历史上的帝国南征百越,北却匈奴,两边都有威胁。可如今的帝国周边,百越之地扎了一颗东越的钉子,漠北草原更是被帝国拆的七零八落,没有威胁。
所以,可以缓一缓。
嬴政平静的脸上终于起了变化,权衡着其中的利弊,没有开口。
乔松见此,不动声色的给自己父亲使了个眼色。
嬴政微微一怔,意识到这小子还有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于是便将此事暂时搁置,讨论其他事情……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