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微微一顿,张了张嘴:老师,您口中的上等之军,学生何止是知晓,学生还亲眼见过啊。
荀子对于军队的三论,将从古至今的军队分成了三种:
下等者便是历朝历代常见之军队,以金钱利益诱之,毫无纪律,所谓兵过如篦便是用来形容这种军队。此种军队之佼佼者,往往有大胜之后掳掠,屠城之举,却被冠之以精锐之称;
中等者,有严明之纪律约束,对百姓秋毫无犯。其中以岳王爷之岳家军为最,其坚守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之军法,为百姓所爱戴,为封建皇朝之军队中罕有之军;
上等者,所谓仁义,换一种说法则是指有着崇高之理想的军队。这样的军队,古今中外唯有一支——至于叫什么,已无须多言,大家都清楚。
所以,切实论之,秦国之军队的确属于下等。因为,中等者已经是千古难有,更遑论上等者。
荀子的一番话,让乔松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思索着秦军未来的出路。
见到自己学生的反应,荀夫子不由得微微颔首,端起茶杯再次抿了一口。实话说,这沏茶的水平只能算一般,但是以自己学生的身份,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更难能可贵的是,其愿意听取建议。这就很好了。
嗯?
荀夫子突然皱了皱眉头,抬头看向了道路的尽头。
叮……
乔松放在身旁的长剑突然轻鸣一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乔松诧异的看了眼长剑,再度看了眼面前一脸严肃看向一个方向的老师,心下暗暗吃惊:不会吧,真有人越过了星宿阁的防御,杀过来了?
想到这里,乔松不由得将手塞进了怀中,取出了一枚青铜哨子。
“不需紧张,有老夫在!”荀夫子淡淡的说道,言辞间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乔松怔了一下,将哨子重新捏在了左手中,右手则是放在了长剑之上。
不一会儿,乔松耳中出现了一阵马蹄声音。随后,视线尽头一个身穿灰布短衣,脸上写满狷狂表情的男人便策马而来。
荀夫子的眉头再度紧皱了起来:对方剑意杂乱却不失强大,在这杂乱之中,其核心剑意正在悄然发生变化。似乎之前追求杀戮与强大,而如今却在向一种难言的方向变化,应该是好的变化。
这是什么人?
虽然想不明白,但是荀夫子却放松了戒备:因为他从未从此人身上察觉到半分杀机。
这个天下,没有人能在荀夫子的感知下还能隐藏自己的杀意,哪怕是和荀夫子同一层次的老怪物也不行。
所以,此人不是敌人。
而随着那人的靠近,自己这小徒弟脸上的表情变化,也佐证了荀夫子的猜测。
呵,又是这小家伙的人吗?如此顶尖的剑客,天下已然少有,可这小家伙却接连拿出两位。
心里感叹了一番,荀夫子摇了摇头,再次端起了手中的茶杯。
那人距离两人尚有一段距离,便勒住了胯下战马的缰绳,翻身跃下来到了乔松面前单膝跪地行礼:“玄翦参见公子!”
没错,来人正是消失了好几个月,跑回咸阳去找儿子的黑白玄翦。
乔松心里松了口气,他就说嘛,哪儿来的人能够不惊动星宿阁的守护,一路突破到他眼前,原来是自己人。
点了点头,乔松道:“免礼吧。”
“谢公子!”
“见到想见的人了?”乔松询问道。
“见了,也没见。”
“哦?什么意思?”
“那孩子正在跟随巴清先生学习算术。这是一条很好的路,纤纤如果看到了,一定会很开心。至于我,还是不要出现打扰他的好。”
玄翦回答道,那狷狂的脸上,此时却出现了一些名为温柔的情绪。这是对亡妻的怀念,以及对孩子的期许。
正如他所说,玄翦的孩子如今正跟着巴清手下的人,正在上蒙学。
玄翦赶回咸阳之后,见到那孩子的一瞬间,就确认那是自己的孩子,不仅因为血肉相连的悸动,还因为那孩子眉眼和纤纤极像。
但是,玄翦并未因此冲动。而是凭借乔松的令牌,调阅了商会以及星宿阁内部的任务卷宗,追查了那孩子的来历。然后,他又孤身踏入了魏国的土地,一路追寻,最终找到了魏庸府上当初的家老和仆人,最终才确认了孩子的身份。
确认了孩子的身份之后,玄翦再度赶回咸阳,远远地看着那孩子和同龄人步入商会建设的学堂,然后选择了悄然离开,并未现身相认。
因为他知道,他这样的人已经双手沾满了罪恶和鲜血,不能去见那个孩子……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