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无县城。
宛月端坐在饭店内,一脸冷漠的看着外面的流浪汉。
而坐在宛月身边的三人,是她这帮瘤子里最信任的人。
但是他们没有点菜,只是坐在里面。
“宛子。”宛月身边一个长着长髯的大汉面容威俊,“我们去帮一个警局里的人,这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他是于震关,宛月这帮人里最年长的,也是宛月最敬重的人。
宛月摆手轻声说道:“这是我的选择。”
“可我们在那些进了体制内的人看来就是底层的瘤子。”于震关苦口婆心的说着,“他们从来就没有给过我们好脸色。”
于震关指向窗外的流浪汉,“宛子,我们和他们的关系,就像这些人和老板的关系啊。”
宛月转头看向众人,说道:“于叔,警局的人不是您想的那样,邢振这个人他不一样。”
“而且,我帮的不是警局,只是帮邢振,他以前救过我,这也算是回报。”
“老大。”于震关身旁一个脸上有道深长刀疤的青年插话道:“他可是把你送进监狱的人呐。”
张无,宛月手下第一打手。
宛月手掌扶着额头沉默无言。
“老板,求求你了,我真的好饿,而且我有个儿子,他病了,我想给他要点东西填填肚子。”跪在门口的流浪汉哭着乞求。
老板一脸恼怒,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口水,“你们这些人早该死了!留在这里就是个祸害!”
宛月拿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随后起身招呼他们三个离开。
来到门口,老板让开道,一脸抱歉的说:“宛老大,你们看到了,他死活不肯走啊。”
张无一脸阴沉,来到流浪汉跟前,把他踢到了一边。
“别挡道!”
流浪汉起身再次跪在宛月面前,磕着头求着:“您大人有大量,给点吃的吧,我做牛做马都行。”
宛月低头看着他,冷漠的说了一句:“你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天天跪在地上装可怜,你觉得有人会同情吗?”
“你现在连做人最基本的骨气都没了,我看……你是没救了。”
流浪汉披散着脏乱的长发,上身只有破烂的衣服遮体,下半身却只有一条别人丢弃6的短裤。
他的小腿上还有伤,上面盖了几片叶子来止血,透过叶子的缝隙,他的伤口已经溃烂。
他整个人都是一副病殃殃的状态。
他没有放弃,低声沙哑的说道:“我有个儿子,我们曾经是这里的原住居民,后来战乱我们就逃走了,我的妻子在途中也死了。”
流浪汉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我一个人带着儿子重新回到这里,发现已经没有安身的地方。”
“我们只能躲在塌掉的房子里生活,现在儿子得了重病,我只想让他吃点东西。”
流浪汉颤抖着声音看着宛月。
于震关拉了一下宛月,“别信他,现在这种骗人的把戏,谁都知道。”
宛月微微点头,从裤兜里掏出三张钞票,丢到地上说道:“这是三百,你想办法谋生吧。”
丢下一句,领着一众人就走进吉普车车内,离开了这里。
流浪汉跪在雨中,看了看店老板,又看着地上沾满雨水的钱。
良久,他拿着三百快速起身,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他眼里似乎看到了希望,手里紧握着仅有的希望,迅速穿过街道,穿过广场,走了半个小时,终于来到待建区外的围墙边。
“儿子,爸爸有钱了,你有救了,等我。”
他来到一道关卡前,看了看周围和旁边的守卫室,现在没有人。
流浪汉轻手轻脚的来到一旁,抬头看了看有五米左右的围墙。
这整个墙体往待建区微微倾斜,墙面并不平滑,反而布满了一个个的格子,每个格子里面长满了杂草。
远远看去,像一道绿化墙。
他踩在格子上,忍着腿部的伤痛,一小步一小步的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