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涧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次醒过来时已经在自己的房间,窗外一片漆黑,看不出来是几点。
他只是微微动了下脖子,骨头就像生锈的机器咯咯作响,浑身肌肉更是酸痛无比,好像有人趁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狠狠揍了他一顿。
“难受了?活该。听说你在雨里站了好几个小时,你当你是在演《情深深雨蒙蒙》啊?请问你演的是不负责任陆尓豪还是三心两意何书桓啊?”
他正难受着,有人却趁机调侃他。
不用看光听声音他就知道对方是谁。
他闭上眼,继续撞死。
但对方一点都不体谅他这个病人,继续调侃:“你的这个苦肉计不行啊,没打动方瑜也没追到依萍,何苦呢?白瞎搞了吧?全世界都知道你谈恋爱了,结果都病成这样了还被女朋友赶出来,送你一曲凤求凰,前年琵琶万年筝,二胡一把拉一声,唢呐一响全剧终,嗨!”
调侃他的人自己把自己说high了,萧雨涧忍无可忍,朝那人翻了个白眼。
一个男人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床边,大喇喇翘着二郎腿,笑得前俯后仰,猛拍大腿。
“单俊明,信不信等我好了以后我把你的牙齿全拔了?”萧雨涧一口开,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粗哑的都不像他自己。
单俊明冲萧雨涧抛了个眉眼,幸灾乐祸的直笑:“来呀来呀,你现在能下的来这个床我就平躺下来随便你怎么处置。”
萧雨涧是着凉后的感冒发烧,虽然没有并发肺.炎,但现在浑身上下每一束肌肉都罢工了,所以单俊鸣敢有恃无恐,就是吃定了萧雨涧不能对他怎么样。
单俊鸣的精神奕奕和萧雨涧的虚弱惨淡形成鲜明对比,萧雨涧不甘心地瞪了单俊鸣一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哼!
单俊鸣和萧雨涧的相遇经历很戏剧性,他们两个都有一个爱好,喜欢泡夜店,而周围的朋友又都给两人取了同一个绰号:夜店小王子。
有一天两个小王子同时出现在一个酒吧里,那天大家都喝的有点多,不知道那个SB跑到舞台上对着麦克风说“有请夜店小王子给大家献唱一曲”,于是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两人同时跳上舞台,同时去拿麦克风。
于是两个夜店小王子就这样不期而遇,两人的表情神同步,都是迷之困惑,脸上写着一串字:whoareyou。
从此以后,两人不打不相识,很快就熟了。
单俊鸣这个人很喜欢玩,平时吊儿郎当没个正经,但是个有执照的专业医生,但不喜欢朝九晚五的生活,所以没有去任何医院上班。
虽然相遇不太友好,但后来两人成了非常铁的朋友,萧雨涧有什么不舒服这几年都是直接找单俊明,单俊明的嘴巴很紧,萧雨涧最喜欢他这一点。
方一俊自然也是知道,所以在送医院和找他之间,方一俊选择了后者。
萧雨涧的恋情两天后热度不减反增,唐很甜的身份被挖出来是迟早的事情,但萧雨涧的初衷是不想让唐很甜面对这一切,一旦记者们都知道了以后,肯定会对唐很甜造成困扰,所以还是低调一点吧。
萧雨涧又白了他一眼,声音明显有点弱:“滚。”
单俊鸣才不滚呢,笑得有点贱:“介绍一下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比你这辈子碰到过的女孩子都要好。”
“切,光说不练假把式,是驴是马拉出来溜溜不就知道了吗?”
“滚滚滚,限你一秒钟内从我眼前滚走,要不然我就去告诉你的那个谁谁谁你以前有过多少前任。”
“你尽管去说吧,反正还有好多你不知道的。”
不要脸的碰到更加不要脸的,萧雨涧现在浑身难受嗓子又痛的厉害,实在是没兴趣继续和单俊明打嘴炮,把枕头当砖头朝单俊明扔过去,希望能把这个不要脸的直接砸晕掉算了。
单俊明稳稳接住枕头,看在萧雨涧生病的份上,就不和他计较了。
“既然你醒了,那我走了啊,还有,以后千万不要再傻到去淋雨,现在空气质量那么差,雨水也好不到哪里去,下次要用苦肉计,直接等你小情人开车出来时直接冲出去,撞死了算你倒霉,撞残了你就大发了啊,这辈子都能赖定她了哈哈。”
这么损的主意,也就只有单俊明能想的出来。
再说下萧雨涧真的要从床上跳起来揍他了,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等萧雨涧去拿刀砍他,自动滚走。
关门前,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忘了告诉你,你昏睡的几个小时里一共喊了324次很甜。”
萧雨涧惊讶了一秒钟,随即又觉得很正常,在床上躺了会,这才缓过一口气来,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可右手微微一动,痛疼瞬间袭来,他只能换个手,但看到床头柜上那张和萧雨清的合照后,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照片的背景是怒放的山茶花,点缀在白色房子的四周,照片的右上角有一个秋千,正是那时候唐很甜每天坐的地方。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那秋千,仿佛是在抚摸只有四岁的唐很甜的头发,他每次摸她头发的时候,她像是小猫似的乖乖的待在他身边。
真是又可爱又可人。
当初萧雨清出生时,他以为自己会有个小妹妹,但没想到是个弟弟,自从唐很甜来了以后,他这个梦想终于实现了。
如果当初她没有走丢,或许他真的只把她当妹妹,但命运让他们相遇却又分开,然后又以男人和女人的身份重新相遇,命中注定了他们这辈子都要纠缠在一起了。
这时方一俊把单俊明送走以后拿着水和药进来,看到萧雨涧对着照片发呆。
“老板,该吃药了。”
他把水和药放到床头柜,回过神来的萧雨涧把照片放好,把十几个药丸一起吞进了肚子。
“让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萧雨涧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方一俊跟了他多年,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有人要倒霉了。
他家老板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想罢,他清了清喉咙:“傅瑜已经被刑事拘留,并且不得取保候审,她父亲因为医疗纠纷忙的焦头烂额自身难保,一时半会抽不出手来帮她,这是她名下那家投资公司的评估报告,虽然调查还在继续,但公司市值已经缩减了百分之三十,具体数字老板请过目。”
萧雨涧接过,看到上面的数字,冷笑一声:“我要这家公司的市值在三天内只跌剩下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