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很温和，就像三月的暖阳，让孙菲浑身都暖了起来，心脏也不受控制的狂跳。
明明不是叶森，可光看那张和叶森一模一样的脸便足以让她意乱情迷。
她连忙收回目光，轻咳一声：“不用了，谢谢你的咖啡，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怕自己情不自禁，不敢再和他对视，匆忙离开。
佐明站在原地，看着车子走远才收回目光。
因为佐明的缘故，孙菲这天晚上没睡好，第二天秘书发现她脸色不太好，原本以为只是单纯的睡眠不足，但没过多久胃开始痛。
晚饭和早饭基本没吃，一上班又喝了两杯咖啡提精神，胃彻底罢工了。
秘书连忙找了颗胃药给她吃，正当她想休息，手机震动起来，她拿起来一看，不顾上胃痛立刻接通。
是季南风。
杜兰特·德龙最后果然选了A·J集团作为海上运输的合作伙伴，合约一签订，季南风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孙菲。
几十个亿的合约，实际资金只有三分之二，其余的三分之一会流到哪里？
“我知道了，这段时间我会密切留意杜兰特的所有银行账户。”
只要资金流动起来，就能知道到底这笔资金最后流向了哪里。
“你的声音听上去不太好，身体不舒服吗？”
说完正事，季南风关心问，孙菲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佐明，遇到佐明的事她还没和任何人说。
想了想，她否认：“没有，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坐着难受，她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咖啡厅，想到昨天的追尾，她好像还没好好谢过他。
“南风，你说森哥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电话另一端的季南风沉默了两秒：“为什么这么问？”
当时她赶到医院太平间，虽然叶森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但她一点都没怀疑，可现在她突然有个非常离谱的想法，会不会当时那具尸体并不是叶森？他会不会还活着？
可如果真的还活着，为什么八年了他没来找她？
这完全不合情理。
这个想法连她自己都没办说服自己。
她苦笑两声，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我随便乱说的，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要开会了，我先挂了。”
胃还在隐隐作痛。
可心……更痛。
咖啡馆早上有点冷清，上班族买了咖啡便匆匆离开，基本没有堂食的客人。
佐明正在店外喂猫，一抬头，看到孙菲站在面前。
“肚子有点饿，来吃点东西。”孙菲解释。
“想吃什么？”佐明笑着问。
“随便吧。”
风铃声响起，佐明把孙菲领到昨天的位子上，然后去吧台后面。
他垂眉专注的样子又让孙菲想起叶森下厨的样子，一个月一次的约会基本都是在叶森家里，每次他都会亲自下厨，不管做什么，都会让她先尝味道。
突然佐明抬起头向她这边看来，视线相遇，他淡淡一笑，孙菲觉得自己就像考试作弊被老师当场抓到的学生，连忙撇开眼。
不一会儿，佐明端着托盘走过来。
“鱼片粥可以吗？”
“粥？”
她讶然，一碗鱼片粥被放到面前。
粥很香，搭配雪白的鱼肉和鲜嫩的绿葱让人食欲大开。
“这个粥是我们的员工餐，你不介意吧？”佐明还给她带了一碟五香萝卜干。
萝卜干被切成小丁，看上去非常开胃。
“怎么给我粥？”
她奇怪问。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所以猜你肯定早饭没吃而且现在胃可能不舒服。”
“的确是。”
孙菲有些不自在，他观察得那么仔细，肯定知道她一直在偷偷看他。
“你就在这附近上班？”佐明拉开椅子坐下。
孙菲点头：“嗯，不远。”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以后可以来我们这里吃早饭，尝尝看，这是我自己做的鱼片粥，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孙菲尝了一口，很好吃。
“不喜欢？”佐明见她吃了一口就不动了：“厨房里还有饭，如果不喜欢粥，我可以给你做其他的，蛋炒饭可以吗？”
说着起身。
“不用了，很好吃。”孙菲连忙解释：“我胃不是很舒服，所以吃得比较慢。”
“那就好，你慢慢吃，我去找招呼客人。”
清脆的风铃声传遍咖啡厅的每个角落，孙菲看向正在为客人点单的佐明，再一次有些看痴。
不管看多少遍，那张脸总能让她魂牵梦萦。
即使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叶森，可她的目光怎么都移不开。
直到秘书打电话给她，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
“你要走了？”佐明看她准备离开，递来一个纸袋：“一个三明治，我看你上次来店里一点多才吃中饭，如果等会肚子饿，可以垫一垫，胃痛能缓解。”
孙菲看着袋子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
结账离开回到公司后直接进了会议室，等开完会出来果然又快一点了，胃隐隐作痛，很难受。
“孙总，要不要我给你叫外卖？”秘书问。
孙菲刚想说随便，忽然看到自己办公桌上的袋子，改口：“不用了，我带了吃的，你们自己去吃吧。”
除了三明治还有一瓶酸奶。
奶瓶上贴着一张便签纸：先喝酸奶再吃三明治。
掌心中微凉的酸奶瓶忽然仿佛有了温度，烫得她心口发颤。
酸奶养胃，以前叶森也总是这样提醒她。
他嫌外面买的酸奶添加剂太多，所以自己学做酸奶，把市面上所有的菌种买来试，跑到郊区的蜜蜂养殖厂去买最纯天然的蜂蜜，做好一个星期份的酸奶后悄悄带给她，每到吃饭的时候就提醒她先喝酸奶。
他去世后，再也没人给她亲自做酸奶，也没人提醒她这么做，没想到八年后，竟会有人做了和他一样的事情！
孙菲的眼睛瞬间湿了，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她连忙擦干。
吃完后，想起上次拿了咖啡厅的名片，她犹豫了下，拨通那个固话号码。
很快电话被接起。
是咖啡厅的服务生接的。
“我找你们老板，他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