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潇冷哼一声,跳到她的床上。
“喂,不准跳到我床上,要洗洗才行哦。”李玉篆皱着眉。
“我每晚都有洗澡。”很无耻地在她床上打了个滚。
“我不信。”说完,她一把抓起它,“去洗去洗。”
顺手拿起衣服来,来到浴室。
家里有个大大木制浴桶,这还是孙胜利做给她的。
李玉篆先剥光自己,再一把将猫拎进来。
李玉篆原以为它会怕水,没想到它居然游了起来。
李玉篆不禁目瞪口呆:“你还会游水。”
宁潇也瞅着她,研究了一会才说:“你以后要吃好点。”
“好啦,洗洗。”李玉篆按出沐浴露,开始给它洗涮涮。
洗完澡,她就抱着猫回房。
“你说,今晚还得死一个人?”李玉篆说,“会是谁?”
“孙胜利。”宁潇说。
“什么?胜利叔?”李玉篆大骇,“为什么?”
宁潇说:“孙胜利给你什么感觉?”
“人很好,爽朗。”李玉篆急道。
“不,我是问他身上的气。”
“刚阳。”李玉篆说,“他阳气很重。”
“对。”宁潇说,“他命很硬。”
“他并没有克父母或是妻子啊?”
“你电视看多了吧。谁说命硬就一定克人的?”宁潇说,“命硬是说他八字极硬,生命力极顽强,身上阳气比一般人重,一般阴物,见到就退避三舍的人。我看他,他是天生八字带煞,克邪退鬼,否则他能够在火葬场呆这么多年毫发无损?”
李玉篆点了点头。
宁潇又说,“所以,如果他自己一个在那间屋子的话,那一屋子吊死鬼怕也不敢碰他。偏他儿子来了,便祸害了他的儿子。六亲亡损,家里报丧,运势一下子转低。便给那些阴物可剩之机。他又是从那间屋子出来的,吊死鬼早跟上了他,今晚他必被吊死鬼所迷,去那间宅子上吊。”
李玉篆心下一沉,突然眉头一皱:“你这么厉害,为什么孙浩出事不去帮一下……”
说着泪水就往下掉。这是她从小一起玩大的小伙伴。
“我实话告诉你吧。”宁潇说,“我虽有百年道行,但前一段时间修为大损,暂时没有能力。现在碰着到普通阴物都斗不过,如何救他?再说,谁会料到这孙胜利会作大死,好端端的跑去那边睡!我一直在你这里,直到孙浩的阴魂跑来。”
李玉篆微微一叹:“现在该如何是好?”
现在这猫没有法力,自己也是什么也不懂。总不能让胜利叔也被祸害了。
“吊死鬼怎么治?”李玉篆说。
“烧它上吊的横梁。”宁潇说,“不过,现在那里阴气极重,别说烧它的横梁,怕是连火也点不着。”
“现在先阻着胜利叔。”李玉篆说着就出门。“你是猫,不能去进屋里去,说不定起尸了。”
李玉篆一口气就奔到了孙胜利家。
宁潇也跟着她,却没有进屋,而是在门外的树上盯着里面看。
孙胜利家的大厅,已经简单布置过了。
但因为是小孩子,不能装棺材里,所地地上只有一长草席,孙浩正躺在上面,身上盖着白布。
刘秋云坐在一边,没在烧纸。
孙家村比较讲究,他们是长辈是父母,不能跪,否则就会折孩子的福。
甚至是最好不要进灵堂,但这孩子很大部份原因是她和孙胜利害死了,心中愧疚,不来心里受不了,过不去。
除了刘秋云,还有三女一男。
李玉篆认得,这是孙胜利在村里血缘最近的几个人。孙胜辉就在里面。
这四人只坐在一边一声不吭,劝刘秋云的话又说不出,好像怎么说都能招着她,一说就哭得更凶,所以干脆就什么也不说。
李玉篆气喘吁吁地走进来,那三女一男一怔,全都望过来。
孙胜辉看到是李玉篆,眉头一皱:“小孩子家家的,跑这来干什么?快回去!”
剩下的三个女人看到李玉篆皱起了眉。
这孙浩突然吊死在那间凶宅,原本就凶,这个有名的鬼丫头又跑过来,便让人有一些害怕和诡异的感觉。
而这间屋子,明明开着白炽炽的灯,但气压不知为何这么低。
李玉篆目光一转身居然不见孙胜利,急道:“胜利叔呢?”
“你有什么事过两天再找他!”孙胜辉说。
“他去哪了?”李玉篆却坚持问。
孙胜辉往屋里一望,他也没注意孙胜利去哪了,觉得刚刚还在的,居然一下子不见了。
“可能上厕所了吧。”孙胜辉的老婆皱着眉望着李玉篆,“你快回家。想送小浩,你明天再来。”
“不不不,一定要找到胜利叔!”李玉篆急道:“不,不用找了,他一定去了哪!”
“你个死丫头来干啥子?”刘秋云黑着脸,阴森森地道,突然冲过来,一把抓过李玉篆,“小浩就是被你害死的!你这鬼丫头!专祸害人!”
李玉篆大怒,一把推开她,大喝一声:“你们还在这里磨叽,胜利叔不见了,他被吊死鬼给迷了,再不去,说不定又吊死在哪里。”
一屋子的人惊了惊,刘秋云激动地尖叫:“你个该死的丫头,你又要咒人死?合该我们全家都死个精光,你才……”
“嫂子!”孙胜辉的老婆却大喝一声,打断她,“这丫头准得很,要我说,不是她一张嘴就死人,而是她眼睛干净。人家昨天不是劝不让碰房子吗?你们偏不听,才这样的!现在她说胜利要出事了,你听还是听?”
刘秋云脑子轰地一声。
听不听?
不听,又得收尸了!
刘秋云嗷地一声,猛地冲了出去。
“快快,叫上大伙!”孙胜辉的老婆对另两个女人说,“胜辉,咱们快去!”
“拿上公鸡血!公鸡血!”李玉对着那两个女人叫。
于是,刘秋云冲在前头,孙胜辉夫妇和李玉篆在后面追,剩下的两个女人一溜烟地跑去找人。
宁潇却没有去,这么多人,阳气重,会压着的,现在他要在这里盯着这条尸!
没得这这东西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