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狐的反常
叶凌风敲了敲狐的房门，等了几秒钟没有动静，不由得有点纳闷。
狐有早起的习惯，这一点是她在跟随自己的那几年就养成的习惯。而且，在杨家，狐很清楚除了他之外，不会有别人一大早来敲她的房门，就算是还在睡觉，也会立即有所回应才是。
叶凌风拧了下门把手，直接推门走了进去。狐醒着，正穿着便装站在窗边，对着外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旁边的电脑亮着灯，从屏幕上显示的内容看，显然是正处在工作状态。叶凌风扫了一眼，更加奇怪，屏幕上显示出来的网页，全都是韩文。
狐最近对韩文有兴趣，这他知道，但是，怎么连打开网页浏览的内容都是韩文的了？
“在想什么？”叶凌风开口，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
狐猛地回过神来，眼神闪过来不及消散的茫然和惆怅，竟然是一点警惕的感觉都没有，这对于她来说，很是反常。
“没什么。有指示么？”
狐摇摇头，当即又露出了冷淡的表情，动作随即变得利索了起来。她回到电脑桌旁敲击了两下，刚才的界面消失。
“帮我查个人。”叶凌风虽然觉得狐反常，但也说不清是哪里有古怪，没有多问，拿出手机一边说着，一边把赵局刚才发给自己的邮件向狐示意了一下。
狐点点头，把叶凌风手机和电脑接驳上，先是在电脑上读取邮件内容，快速浏览了一眼大军的资料之后，开口道：“想要我怎么查？”
“从任何渠道能搜集到的资料，都查出来。”
“好，给我五分钟。”狐言罢，快速敲击键盘开始工作。
叶凌风不打扰她，走到床边想坐下，但是屁股还没有挨着床，突然听见狐说了一句：“到沙发那边坐吧，我刚煮了杯咖啡，还没喝。”
沙发那边的茶几上果然放着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叶凌风走过去坐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却是不由得皱眉——咖啡是甜的。
这咖啡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在于，叶凌风清楚地记得，狐不喝加糖的咖啡，就连奶都不放，但是现在这杯她本应该是煮给她自己喝的咖啡，却已经放了奶和糖，这不是她的习惯。
叶凌风深深看了眼狐，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狐最近这段时间表现得有些反常，甚至可以说有点陌生。难道是因为来到深城之后，生活环境和状态的变化让她发生了改变，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资料搜集完毕。”狐拿起平板电脑，起身走到叶凌风身边。
叶凌风点点头，随手把咖啡递给了狐：“你喝。我看看。”
“嗯。”狐接过杯子，坐下之后，小口喝了一口咖啡，没再说话，而叶凌风分明看见，她的眼睛有些失神，似乎是沉浸在了对某些事情的回忆或者思考之中。
扪心自问，叶凌风不认为有人比自己更加熟悉狐。因为在她从恐怖分子手里把狐救下之后，这个失去了记忆的女人的人生几乎等于是从零开始。是他把她带在身边，帮她重新认识这个世界，手把手地教给她全新的生存和生活上的技能，直到狐成为了他麾下黑鹰佣兵团的第二号人物。
但换一个角度来说，叶凌风和其他人一样对狐感到陌生。因为，狐在碰见他之前的人生到底是怎么样的，他直到现在仍然是一无所知。
而现在，狐让叶凌风觉得熟悉而又陌生，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直接告诉他，狐身上肯定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否则不会出现这么多细小的反常。
叶凌风暗暗收敛了心思，把注意力放在了平板电脑显示的资料上。
狐的电子信息技术高超，五分钟的时间里搜集到的资料，绝大部分是从官方系统里复制出来的内容，一般人看不到。从公安系统对大军的通缉资料到大军的家庭背景和基本成长经历，一应俱全。
叶凌风仔细看了一遍，那些信息足以让他在脑子里对大军这个人形成一个具体的想象了。
半晌之后，叶凌风放下平板电脑，道：“这个人是个危险人物，把他放在信息搜索定位系统的首位。越快找到越好。”
“是。”狐点头，而后起身要回到回到电脑面前工作。
“对张建国的监控有什么线索没有？”叶凌风转而问道。
“监控一直在进行，他的行踪没问题，通讯内容还没有过滤。抱歉，我现在进行。”狐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显得有点慌乱。
这让叶凌风再次感到反常，因为这算得上是工作上的失责，尤其是在执行雇佣兵任务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过滤和检查监控信息，很多时候往往意味着对情况失去第一时间的察觉和反应，这可能在战场上造成的损失，难以估量。
叶凌风知道自己交代给狐的事儿其实不少，但他确信那些都是在狐的承受范围内，而且都并不是和以前在战场上一样生死攸关的事情，狐怎么反而会这么大意？
“我来吧。”叶凌风摆摆手制止了她，而后亲自坐在了电脑面前，调出了对张建国的监控频道，熟练地操作了起来。
戴上耳机听了一会儿，叶凌风剧变。他飞速敲击键盘，复制了其中的一个通话内容和相关信息，而后拔掉耳机插头，把那个通话内容直接扬声放了出来。
“你听听这一段。”叶凌风看着狐说道。
“王市长，我是建国……我儿子死了……那个害死我儿子的人……就是叶凌风！”
通话大约有一分半钟的时间，不只有张建国的声音，还有另一个中年人的回应。
狐听着听着，到了后面，脸色也变了。
叶凌风皱起了眉头，脸色严肃了起来：“昨天南郊村工棚爆炸，差点炸死杨思语和她的几个手下，如果你及时读取到这一段对话的话，结果会完全不一样。”
“是我失职。”狐低下了头，脸上的愧疚之色并不是虚假的，眼神很是复杂。
叶凌风转到她身边坐下，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柔声道：“我不是在指责你，这种错误你以前从来不犯，是不是因为什么事情让你出现这种疏忽？”
“不，没有……对不起，我保证不会再犯，我愿意接受惩罚。”狐倏然起身。她紧抿着双唇，很是激动，但不是害怕，而是自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