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生还是死
深夜。
深城，南城区拘留所。阴暗的拘留室里，被抓进来的时候只穿着一条大裤衩的大飞被中央空调冻得瑟瑟发抖，牙关打颤，心里则是一个劲儿地骂娘。
“妈的！等老子出去，老子非弄死你小子不可！”
一想起那个叫叶凌风的，大飞就恨得后槽牙都要咬碎，本来只是拿钱办事，但是现在，他却认定叶凌风是自己第一个要干掉的敌人了。
不过，还有些事情大飞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叶凌风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从自己手下那些人的砍杀里头活下来的呢？李东成那小子虽然年轻，但是根据观察，办事很是牢靠啊，他的计划应该是万无一失的才对啊！
还有，手机怎么不见了？叶凌风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哪儿的，直接就摸上门去了，另外，那些警察，又怎么莫名其妙地全扑到自己的场子里去了，就像是跟那叶凌风是一伙儿的似的？
最后，莫总呢？他肯定知道我这边的状况，但是过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连个信都没有啊？以莫总的能耐，保我平安肯定没问题的啊！
脑子里有太多东西想不明白，还没有理清楚，大飞突然听见有脚步声。外头的脚步声走得很慢，四下里安静，咋一听见，感觉有点瘆的慌。
大飞收敛了心思，专心听那脚步声，有点意外的是，脚步声居然在他的门前停下来了。
他急忙扑了过去扒在栏杆上，大概看清楚了，是个警察。穿着制服，戴着帽子，但是帽子压得很低，头也埋得很低，周围光线昏暗，根本就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喂！放我出去啊！”大飞喊了一句。
那警察定了几秒钟才开口说话，声音很阴沉：“大飞，老板让我转告你，他会去米国看你儿子的。”
“什么？你，你说什么？”大飞闻言，顿时心脏狂跳了一下。
有个在米国的儿子这件事，大飞相信除了自己，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而之所以把儿子送那么远，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想有一天让自己的祸事连累到才十八岁的儿子。
但是现在，这警察为什么会说出这个话来？他怎么知道我有个儿子在米国，而且，他所说的老板又是谁？难道是……莫风？
“老板还让我转告他给你的建议。那就是，一个人如果想死的话，办法有很多，但是，如果你想让你的儿子活得好好的，那就得取决于你的表现了。”
“你是莫总的人？莫风怎么会知道我儿子在美国？慢着，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我死？他是在威胁我？”大飞颤抖了起来，心头泛起了一股寒意。
那警察嘴角微微动了动，再次道：“快天亮了，你们父子俩谁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你尽快做决定吧。不过，老板让你放心去，他会帮你照顾好你儿子的，还是那句话，看你的表现。”
“不……不要这样，你，你回来啊！你替我联系莫总，他不能这样啊！”
大飞扯着嗓子叫唤了起来，但是没用，那警察不急不慢地转身离开，就跟没听见他的声音一样。而那人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听在大飞的耳朵里，就像是夺命的铃声，让他的身体和内心越来越冰凉。
大飞看着那警察离开的方向，一片漆黑，目瞪口呆，渐渐无力地瘫在地上，眼神空洞，全是绝望。
黎明时分。
深城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赵局长揉了揉眉心，头疼。从晚上十点多亲自带队帮叶凌风处理事情到现在，他已经连续工作了好几个小时，现在在等手下的调查报告，精神已经有点吃不消了。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赵局长打起精神接了起来：“说。”
“局长，有情况！”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是正在现场进行调查的手下的声音。
“说。”
赵局长凝神，听着手下的汇报，半晌之后，脸色骤变：“确定没搞错？好，我知道了，你们继续调查，天亮之前，给我一份详细的报告！”
赵局长放下电话，心头震惊，表情也变得十分精彩，自言自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这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啊，有这么巧的事儿？还是说，这里头有不为人知的联系？”
……
天刚刚放亮，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刚刚睡着没多久的叶凌风醒了过来。
旁边的杨思语嘟囔了一句什么，翻了个身，继续睡。叶凌风看了她一眼，急忙拿起手机接通电话，省得铃声把杨思语吵醒。
“赵局长？这么早？”叶凌风扫了眼来电显示，道。
“凌风，你最好来一趟市局，有些情况，我想当面和你聊聊。”
“噢，行，我这就过去。”
叶凌风翻身坐了起来，抹了把脸完全清醒了过来。昨晚的事儿他当然没忘，而且也料定了，肯定会有后续，只是没想到赵局长居然找得这么急，看来是真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收获了。
“天还没亮呢，你干什么去啊？”杨思语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
“吵醒你了？没事，你接着睡，我出去跑跑步就回来。”
“昨晚那么晚睡，现在还这么精神？那你去吧，我再睡一会儿。”杨思语没多想，揽过叶凌风的枕头抱着，又缩进了被窝里头。
叶凌风也不多说什么，简单洗漱了一下，穿好衣服随即出门。
驱车上路，十几分钟之后，叶凌风到了市局，刚要停车，却见赵局长已经在门口了，他直接开了过去。
“赵局，怎么在门口待着？不进去说话？”叶凌风道。
“我上你车，咱们去南城区拘留所，路上再说。”赵局长直接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怎么了？看你脸色，好像情况不太对？”叶凌风继续开车上路，朝着南城区方向开去。
赵局长点点头，闷声道：“嗯……脸色不好，一半是熬这一宿给熬的，另一半，是被三件事儿给惊的。”
“你说。”叶凌风也严肃了起来，看这样子，事儿还真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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