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书玉已经听蝉衣悄悄说过,知道陈韶是女儿身。听到她的话,微微一愣后,不由也跟着看一看李天流,又看一看陈韶,再看一看李天流,再看一看陈韶。
她有些糊涂了。
不是说李小将军不知道公子是女儿身吗?
还有,李小将军中意的不是蝉衣?
是她会错意了?
看着两人越来越诡谲的目光,陈韶失笑道:“我想办女子学堂。既是女子学堂,那么山长、夫子这些自然而然也得是女子,至少开办头几年必须得是女子。女子读书的不多,读过书又能听话的更是稀少,张春华不偏不倚,恰好就符合这些条件。她想救她父亲,我呢,就用此跟她谈了一笔交易,只要她肯帮我筹办或管理女子学堂三十年,在她父亲没有犯人命的前提下,我可以饶她父亲一命,她应下了。但为避免她将来反悔,我就让她找全书玉签个身契。刚才问她身契是否签好了……”
说到这,陈韶颇有深意地看了两眼李天流,“不想竟叫李小将军误会我喜新厌旧。”
蝉衣扑哧笑两声后,看向李天流道:“就算李小将军误会公子与张小姐,又怎会说出喜新厌旧的话?”
全书玉也好奇地看向了李天流。
李天流脸色更沉了,冷冷地看两眼蝉衣:“算我多管闲事!”
话落,不给人回应的机会,便急步走了。
看着他发怒的背影,蝉衣莫名其妙道:“他多管什么闲事?”
陈韶敛着笑意,也故作奇怪道:“是呀,他多管什么闲事?”
全书玉抿嘴笑了。
蝉衣看向她:“你知道?”
全书玉看着她澄净清亮的双眼,赶紧摇头道:“不知道。”
蝉衣不信,“那你笑什么?”
全书玉笑意更明显了,对着她越来越狐疑的目光,轻咳两声后,勉强敛起笑容道:“我是在笑认识李小将军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恼羞成怒呢。”
“发怒的时候不少,但恼羞成怒,我也是第一次见。”蝉衣赞同地又朝李天流离开的方向看了两眼。
全书玉实在忍不住地笑出声来,对着蝉衣看回来的目光,立刻转移话题道:“公子要办女子学堂?”
陈韶将自己的想法简单地同她们说了说。
全书玉听完,由衷道:“公子的设想若都能落实,那女子们除了嫁人生子、侍奉公婆之外,便又多了一条出路,时日渐长,受苦的女子一定会越来越少。”
陈韶知她是想到了自个,便道:“改变都不是一朝一夕,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