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还是得熬。”
温嫔面有愁容,又道:“也不晓得淑妃娘娘在宫里怎么样了?云才人的病,也要好好调养呢。”
她们都不容易。
这日子呀,还得盘算着过去。
我亦是颔首。
不光是淑妃和云才人,还有长门宫里的姜采女呢,那儿据说铜墙铁壁似的,想来即使是有人想对姜采女做什么也是不成的。
她这一胎,必然能安然无恙生下来,而到时候……
孩子的归属,在这宫中,恐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了。
……
转眼,到了湖边。
岔路口处,我与温嫔话别,叮嘱她多多小心,要是遇上麻烦事,记得打发人来找我,她含笑应了,这才走。
与她分别,我与云珠漫无目的在花园里闲逛。
远处,似乎有栀子花。
含苞待放,只有小小的一串花骨朵。
看到这些花,我心头一跳,想起了莹雪。
她也没来行宫,留在宫里,每日去御书房学习,勤恳读书,傍晚时便会返回椒房宫里。
桂嬷嬷与我提及此事时,叹息不已。
“公主不似从前活泼了,眉眼间总有淡淡的愁色。虽然是成长了,到底是让人心疼的,唉。”
她长叹完后,补充道:“好在皇上下旨,让公主继续住在椒房宫里。从前先皇后还在时的陈设,也是不许人动的。”
“公主如今,每日回去后,都会到先皇后的灵前背书。她说,先皇后最希望她能做一个知书达理的公主了,她一定会努力的。”
想起这些,我不免红了眼眶。
那曾经是一个娇艳灿烂的公主,现在却收敛了许多,变得沉稳安静。
年幼丧母,对她的打击是很大的。
“云珠。”
我遥遥望着那些花,说道:“回头吩咐一声,让采摘一些行宫里独特的花,回宫送给公主吧。”
“先皇后从前不喜欢焚香,殿内总是放着各色花卉,清新淡雅。后来……”
她容颜有损,屋子里常年药味,便开始焚香了,殿内总是各色味道交织在一起,香料也愈发浓郁了。
莹雪其实是不喜欢那么浓重的香料的,可她没有法子,现在先皇后不在了,椒房宫又开始放着各色花卉了。
我想,莹雪是怀念曾经的皇后的,这也是我想尽的一份心力。
“是。”
云珠颔首应了,正要与我回去,便见前头盈盈走过来一行人,为首的是老熟人了,正是郑王妃。
而这回,她进宫时,手边上还牵着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儿,看着约莫六七岁的样子,生得虎头虎脑,甚是可爱。
郑王妃。
看见她,我心里实在是没什么好感。
郑王夫妇与张家来往密切,王妃也时常入宫给张贵妃请安,他们两家人,几乎是穿同一条裤子的了。
要不是张不为清廉刚直不阿,两家这番来往,都不知道要引起宫里多少的猜忌了。
现在看见她,我心头一凛。
“郑王妃。”
我主动过去给她打了个招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毫不收敛我的打量。
我早已不是从前的燕瑰月了。
以前人微言轻的燕瑰月,瞧见那些“大人物”的时候,下意识想要躲避,现在嘛,我已然有能够和他们掰手腕的资本了。
骤然遇上我,郑王妃也轻轻蹙眉,大概同样不高兴,不痛不痒喊一声道:“燕昭媛。”
而她身侧的男孩也喊道:“燕昭媛。”
果然是虎头虎脑的。
这男孩儿声音浑厚,就是瞧着傻乎乎不太聪明的样子,眼睛停留在我衣裳上面的彩雀上,好奇问道:“这是什么鸟儿,真好看!”
他问完,郑王妃就不悦地拉了拉他,道:“别胡闹!那是彩雀。”
“哦……”
男孩儿被斥责,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便不敢再说话了。
倒是郑王妃,气势一凛,笑道:“今日倒是巧了,本王妃来行宫,是想给贵妃娘娘请安的。”
“正好遇上燕昭媛,不如一路过去?”
萧昱来行宫,自然是带着一些宗室亲王和大臣的。
不然行宫距离京城有着足足一日的路程呢,想要议事也会十分不方便。
郑王作为萧昱的亲哥哥,自然也在随扈的一行人当中。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