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过去,一场杀戮!
一个故事,一阵沉默!
大厅中寂静良久,李长青方才缓缓叙说道:“最令人痛心疾首的,便是事根本只不过是欺人之局,我与齐智齐大哥,连天云连三弟,少林弘法大师,武当天玄道长,以及那一代大侠九州王沈天君,最后终于到了回雁峰巅藏宝之处。”
“那时候,我们六人俱已是强弩之末,合六人之力,方将那秘洞前之大石移开,哪知洞中空无一物,只有洞壁上以朱漆写着五个大字各位上当了!”
虽已事隔多年,但他说到这五个字时,语声仍不禁之为颤抖,仰天吐出口长气,方才沉声道:“那时,我六人见着这壁上字,除了齐大哥外,俱都被气得当场晕厥,醒来时,才发觉沈大侠与少林弘法大师,竟已竟已死在洞里!”
“啊?!”
“这”
闻得此言,众人不由得为之一阵哗然,沈浪更是忍不住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而这一幕,自然也落入了丁修的眼中,只是,他虽然看见了,却未多发一言。
“唉”
柳玉茹看了徐若愚一眼,见他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不屑的冷笑道:“好个没用的男人,当真丢尽男人的脸了。”语声中充满轻蔑之意。
“咳咳。”
李长青却道:“谁也没有瞧见柴玉关是否真的死了,又怎知他不是将自己衣衫换在别人的尸身上,何况,我齐大哥事后研究字迹,那洞中各位上当了五个字,笔迹完全与柴玉关一样,再仔细一想,那回雁峰藏有无敌宝鉴的消息,十人中竟也有五、六人是自柴玉关口中听来的!”
众人听到这里,但觉心头一寒,谁也不敢开口说话,唯一对此无感的,大概也只有丁修了,额不对,还有一个李剑诗,十来岁的小姑娘没心没肺,关心武林大事做什么?
如此这般,寂然良久,那断虹道长方自缓缓道:“若果真如此,此人当真可说是千百年来,江湖中第一个大好大恶之人,但.这些事虽然证据确凿,终究不能完全确定这些事俱是柴玉关所为,不知李老前辈以为然否?”
众人听得江湖传闻,虽然早已知道此事结果,但此时此刻,仍是恻然动心,沈浪更是忍不住心中伤悲,黯然垂下头去。
雄狮乔五听到这里,忍不住击节赞道:“沈大侠名满天下,想不到他的后人亦是如此慷慨,此人在哪里?乔某真想与他结交一番!”
柴玉关十四岁时,家人三十余口在一夕中竟悉数暴毙,柴玉关接管万贯家财后,便终日与江湖下五门之淫贼“鸳鸯蝴蝶派”厮混,三年后再无余财,一度落魄,出家为僧。
断虹道长沉声道:“天下英雄虽然都知道万家生佛柴玉关的侠名,但他成名前的历史,却是无人知道。”
“也正因此,我齐大哥才想出这以悬赏花红,制裁恶人之法,因此举不但可鼓励一些少年英雄,振臂而起,亦可令黑道中人,为了贪得花红,而互相残杀。”
听到这里,徐若愚忍不住脱口道:“此人莫非便是那柴玉关不成?”
李长青沉声道:“衡山宝藏,虽是骗局,但衡山会后,却真的遗下了一宗惊人的财富。”
说到这里,不免又是一声轻叹,他方才接着说道:“虽然,这些年来,仁义庄发出的花红赏银,已有超过十万两,但昔年之母金,却至今未曾动用,这又都全亏冷二弟经营有力,他一年四季,在外经营奔走,赚来的利息,已够开支,这兄弟三人义薄云天,既不求名,亦不求利,但仁义庄能有今日之名声,却全属他兄弟三人之力,我弟兄三人却只不过是掠人之美,徒得虚名罢了,说来当真惭愧的很。”
徐若愚脸上满是恼怒之色,怎奈说话的是丁修,在对比过双方的武力值后,他就算心里再怒,却也不敢真冲丁修发火。
话未落下,已是一声长叹,李长青沉默片刻,方才接道:“衡山会后,活着的十一人中,倒有七人俱是将遗物交托给柴玉关的,但他们既然还活着,自然便要将遗物取回,哪知到了藏物之处,他所藏的秘笈与珍宝,竟都踪影不见,在那藏物之地,却多了张小小的纸柬,上面写的赫然也是各位上当了!”
闻得此言,不待徐若愚开口回应,旁边,丁修已忍不住笑着接话道:“姓徐的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既然尚未娶妻,自然也算得上是少年一个!”
“当初柴玉关顶着万家生佛的名号,,这些武林高手俱都对他十分信任,不觉再传了出去,而别人却对这些武林高手十分信任,这消息才会越传越广,越传越真实了。”
金不换闻言,顿时睁大了眼睛,忍不住循声问道:“什么财富?”
李长青道:“上得回雁峰之两百高手,人人俱是成名多年之辈,武功俱有专长,这些人自知上山后难有生还之望,唯恐自家武功,从此失传,因此都要将自身的武功秘笈和一些遗物交托下来!”
“哼!”
“唔”
李长青道:“这时那万家生佛柴玉关正是声誉雀起,江湖中人人都赞他乃是英雄手段,菩萨心肠,而柴玉关平日就轻财好友,武林中成名英雄,大半与他有交,是以每人埋藏遗物时,谁也没有避他,有些人甚至还特地将藏物之处告诉了他,自己若是亡故,便托他将遗物安排。”
不得不说,这衡山会后的余波,实是众人从未听过的秘闻,大家都听得心头一震,唯有徐若愚忍不住呢喃说道:“但.柴前辈却已中毒而死..”
就在此时,雄狮乔五突然拍案道:“虽言生死无常,却有轻重之分,李老前辈之生,可说重于泰山,焉能与偷生之辈相比,李老前辈如若也丧生在衡山一役之中,哪有今天的仁义庄,来为江湖主持公道!”
“砰!”
话说到此,语声哽咽,竟是再也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