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疑,惊异,惊愕!
料所未料的惊变,谁也没有想到,丁修会暴起出手,废了南宫灵的武功,直看得秋灵素不由得为之一愣,足足过了好半响,她才终于回过神来,随即一声苦笑道:“你想知道什么,不妨直言罢。”
“信,当然是要从信开始说起!”
不等丁修开口,旁边黑珍珠已率先道:“你给我父亲写信求助,致使我父亲亲赴中原,最终却害得他丢了性命。”
“不错。”
丁修跟着补充道:“除了札木合之外,还有灵鹫子,左又铮,西门千,他们也都是因为你的那份求援信身亡,所以现在问题的关键便在于,夫人为何要写这份求援信,夫人的难处又是什么?”
“这”
秋灵素闻言,口中不禁一声悲叹道:“是我害了他们。”
说话间,她转头看向南宫灵,眼神中满是憎恨:“伱可听说过汉献帝衣带沼的故事,他身为皇帝,却如同傀儡,非但什麽事都不能做主,而且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全.”
“啊?!”
楚留香惊诧道:“难道任老帮主也?”
“是的。”
秋灵素叹息道:“你们不知道,任慈的最后三年,他虽然名义上还是丐帮的帮主,但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受制于他.南宫灵。”
“唉”
虽然心里早有猜测,可是,此时此刻,听到秋灵素言语,楚留香还是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果然是他.”
秋灵素道:“他本是个孤儿,是任慈从小将他带大的,传授给他一身武功,他也实在聪明,无论任慈教什么,他总是一学就会,而且渐有青出于蓝之势。”
“哼!”
听到这里,黑珍珠口中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冷哼:“果然是恩将仇报,养虎为患,可恶至极!”
秋灵素悲声道:“本来以任慈的武功,虽然上了年纪,身子一向健壮,但是近三年来,却每况日下,到得最后,连手脚都渐渐软瘫了,简直已等于是个废人。”
楚留香诧然道:“可有让大夫看过,任老帮主生的是什么病?”
“那不是病,是毒。”
秋灵素冷然回道:“而且只有南宫灵有下毒的机会!他真面目未露出来以前,谁都识得出他是世上最孝顺的人,不但帮中的艰难事务,全都是他一力承担,就连任慈的起居饮食,他也照顾得无微不至,我反而没有什么事可做了,本还感激他的孝心,谁知他如此做竟为的是下毒方便。”
“原来如此。”
楚留香听到这里,不禁苦笑道:“但他为了怕引起别人怀疑,所以又不敢将任老帮主毒死,此人心肠之毒辣,行事之周密,竟连我也看不出来。”
丁修却自一声冷笑道:“你们两个,一个把他当做肝胆相照的挚交好友,一个更是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眼神里只能瞧见他的好,哪里还能看得见其他?”
闻得此言,无论是楚留香,还是秋灵素,两人俱都一阵沉默,虽然很不情愿,但他们却也不得不承认,丁修说得是实话。
只是,实话总是比较难听,就好比此刻,丁修毫不遮掩的接着说道:“想来,等任慈发现是南宫灵下手之时,已经无能为力,无论什么事,已只有听命于他,非但不敢说破他的毒计,还得瞧他的脸色,极力敷衍着他,甚至巴结着他.如何,我说的对也不对?”
“你说得很对。”
秋灵素缓缓点头,一双眼睛,也失去了优雅,双肩忍不住颤抖起来,由此不难想象,那一段含辛忍辱的日子,想必是充满了辛酸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