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恒实是不愿再与周钰多说什么,不悦地道,“从明天开始,都给我来请安。虽说因着你们母亲这几日身上不好,免了你们的请安,只你们也不能真那样做。”
又看了一眼几个儿子,“年底了,也莫管那五日不五日的,你们几个也日日来,谁该做什么也该担了起来。”
说完又去看胡氏,“莫要想着这个那个的,你心疼他们也要看是什么事,这种事怎么能改?你瞧瞧这一个个的,因着你心慈,都成什么样子了。”
周铭当先站了起来,拱手应是。周钰摆弄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没吱声,周铮则坐在那里微笑着点头,周钦在于氏轻轻一推后,大声应是。
周易恒又去看周映宁,刚刚还看着热闹抿嘴乐的周映宁看着父亲瞧着自己,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爹,我现在天天跟着教养嬷嬷学呢。”
“自该如此,多学才能明事理。映寒学的如何了?”
周映寒听周易恒叫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来,胡氏一听,也坐直身子,一双眼睛不带情感地瞧着她。
周映寒站了起来,“回父亲,我不如三妹妹聪慧,只是学个皮毛。”
“皮毛也成,先跟着这位教养嬷嬷学个皮毛,待过了年,宫里的嬷嬷放了出来,索性就让她长住咱们家。就算她们俩出嫁了用不上,等着再有小的生出来,就不必出去寻了。”
胡氏听她说小的生出来,很自然就想到了小环肚子那个,心里暗恨,实没想到,这小环怎么让王爷这样上心。虽说自己并没有打算做掉那孩子,可周易恒这样维护,也不利于以后自己的打算呀,但愿小环有那个福气,生个女儿。
不过,周映寒倒是机灵,并没有当着王爷的面告状,自己没有让她去教养嬷嬷那里。哼,谅她也不敢。
丽氏站在角落里,为女儿叫屈。王妃让三小姐学的多是备嫁的那些东西,还有以后去了夫家如何与婆母和妯娌相处的。这就说明,王妃开始为三小姐相看人家了,不,也许是相看好了人家。
可二小姐这里却是一点风声都没有。上回王爷好不容易到自己屋子里歇息了一晚,自己侧面问了一句就引得王爷不高兴,说什么婚姻大事,自是父母做主,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姨娘问东问西。
是呀,姨娘,对外自己虽然是庶妃,但在他们眼里,自己只是一个姨娘。
就这样,周易恒一句话,大家又得早早来给胡氏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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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孟绾脱掉斗篷,站在中堂的暖笼旁边暖着手,只听东屋里传来胡氏略有些虚弱的声音,“你说的也是,可偏偏我这身子还没好利索。许是今年格外冷的原因,往年头疼脑热的也没折腾成这样。”
谢芬道,“实在是忙不过来……偏偏宏哥身上也不舒服。不瞒王妃,上回的事实实吓到孩子了,药也吃了,符也烧了,白天好好的,一到了晚上就哭闹。谁也不找,只寻我,哎……”
孟绾嘴角带笑地掀了帘子进来,却见周易恒居然也在,大早晨见他出现在君悦居的时候不多,许是头一天宿在了这里。
她也不接话,只向着周易恒与胡氏请安,照例问了下她的身体情况。
谢芬见孟绾进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扭过头对着胡氏道,“二弟妹来得正好,母亲不若分给二弟妹一样两样的练练手?”
胡氏原本听着谢芬揪着周映宁让宏哥摔倒这样事没完没了而生气,想着因为这个,周映宁被禁了足不算,自己还赏了许多好东西过去,而谢芬也利用这次机会,隔三岔五地打着宏哥想祖父的名号,引着周易恒多去瞧了几眼。每次去,李氏必在,很自然,瞧过后,周易恒就被李氏请去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