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芬身边的初儿一大早就来了清和园,笑着道,“大奶奶让奴婢说与二奶奶知道,一会牙婆会带了人去小景楼的堂屋,不知道是二奶奶亲自过去,还是哪位姐姐过去瞧一瞧?”
小景楼是胡氏日常示下,安排事务的地方,谢芬会用那里的东厢房处理自己打理的事项。
孟绾对这个初儿没有好印象,那次在洪家就是她先嚷嚷那劳什子古玉的事。只这丫头是个颇有心机的,回头自己嫁了进来,无论是在君悦居还是钟粹园,或是其他地方,恭敬的不得了。
“孔妈妈,你与冬梅去吧,只消挑那顺眼的看就成。我想着,既然能被带进来的,一定是大奶奶交待好,掌过眼的,不拘哪个都错不了的。”
孔妈妈上前应是,“二奶奶,咱们要几人?”
“四个五个都行,不过是院子里做粗活的,多一个少一个没什么打紧。”
看着两人跟在初儿的身后走了出去,孟绾吩咐串儿,“后罩房留一个给英婆子跑腿。后角门和前门各留一个,先跟着原来的一段时间,不用太长,尽快换下来。再安排一个跟着彩云,二爷昨天说了,过阵子会找理由把小厨房建起来,到时候就由彩云带着管就成。若是再分一个,就跟在你身边,挑个灵利的,专门负责往外头传消息。”
“传消息?二奶奶可是说假的?”串儿用口型比划着。
“对,假的,让她们以为是真的假消息。”
串儿点头,刚刚孟绾说的那几处对于她们都是很重要的,后罩房不必说,那些下人吃住都在那里,一个英婆子也看顾不过来。前后门更重要,守严了,谁爱出去,谁又常来,寻的谁,说的什么话也许都能探到一二。
至于小厨房,显而易见了,樊妈妈下药的事给她们敲了警钟,那可是万万不能让人利用了去。大户人家,有多少阴私都是从吃食上来的。
“二奶奶,听说昨天李侧妃那里叫了大夫。”
“哦?可是她哪里不好?”
“叫的是‘圣妇堂’的大夫。”
“圣妇堂”是京中专门为女眷保胎,安胎,接产的,十分有名气。她们还专门有几位产婆,往来京中大家,极得信任。
“前一阵子是不是也请过?”孟绾问。
“对,那是小环刚刚怀上,怀相不好,王爷怕有个万一,叫她们来瞧的。只是开了药,却是钟婆子亲自去抓,煎过后每天送进去的,直到大夫来把脉说胎坐稳了,那药才不喝了。”
“这么说,是小环有事了?”
“奴婢也是这样想的,可惜,咱们实是没那个能力,打听不到。”串儿沮丧地道。
“这有什么,时间早晚而已,咱们现在不是已经很好了,眼瞧着院子里越来越干净,只等着春桃回来后,把最后那几个揪出来。至于打发不打发出去,还要看我心情。”
串儿点头,没错,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这样扎实,而且每一次付出都有那么好的回报,不急。
“但是小环这件事,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我总感觉这是一个突破口。若是发生了什么,钟婆子也许就会点头了。昨天宋柱家的说的账房现在忙的事,应该是与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