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都是些皮外伤,且只有脸部受伤后,霁文康这才彻底打消为他报仇的想法。
本想起身离开,但又想到儿子难得对他亲近一点,他要是不好好把握这机会,尽力拉近二人的关系话,难保哪天他又疏远自己了。
想着,便坐着没动,温言暖语地关心起霁雪的日常,以及这些年在外的经历,试着弥补一下过往失去的父子亲情。
恰好,霁雪出于愧疚,心里也想同他重修于好。
父子二人,一方有意讨好,一方有意配合,一时间倒也不冷场,算得上其乐融融。
尤其是到了晌午时分,霁雪还主动邀请他留下来用膳。
霁文康激动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
自玉儿去世后,他都多少年没与儿子一起用过膳了。
强忍着泪水,满心幸福地用了膳,霁文康顺理成章地在霁府逗留至下午。
直到傍晚时分,霁文康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霁府。
霁雪亲自将他送至门外,目送着他离去。
直至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方才转身回府,命人备好马车,戴上帷帽,直奔长兴街傅府。
芮成荫与旺财玩耍了一会儿,注意到傅玉棠下棋就跟玩似的,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眼都不眨一下,一颗接一颗往下落,还道王大贵是个臭棋篓子,傅玉棠这才随便应付。
于是,站起身,凑到棋盘前一观。
待看清棋盘上的布局,方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王大贵——
原来王大贵不是臭棋篓子,真正的臭棋篓子是傅玉棠!
棋盘上的白子,就跟傅玉棠本人发疯时一模一样,疯癫得不成样子,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走得乱七八糟,散落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