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灵山,演武场上。
原本晴朗的天空中忽然下起瓢泼大雨来,妙公子浑身湿透,头发凌乱,歪歪斜斜地在暴雨中走着。
“走了,都走了!”
妙公子落寞地说道。
这个狐灵山曾经的天之骄子,鹿金角多次获得者,此时他的眼里早已没有当初那份傲气,取而代之的是落寞绝望,他的眼睛里再也没有光了。
是啊,换做是谁又能接受这样的落差了。
从半年前道玄宗招收走妙歌跟默青,妙公子还能告诉自己是道玄宗有眼无珠,世间宗门甚多,大不了换一个加入也可一展神威。
可没想到造化弄人,一连七八个宗门都来过了,风影、鹤轩还有同村的伙伴,那些被自己认为无论怎么也比不上自己的人,几乎都被招走了。更令他心生绝望的是连村东头柳婶家的狗都被八仙宗的一个弟子带走。
“原来我连狗都不如!”
“哈哈哈哈!”
妙公子仰天长笑,这无疑是击穿他内心情绪大堤的最后最后一滴雨水,韬韬的负面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涌了出来,悲伤、绝望、无助、可怜、一种被这个世界遗弃的感觉在这疾风骤雨中纷至沓来,眼眶里泪水哗哗落下,合着冰冷雨水拍打在地板上。
半个月后,夜晚阳河镇城楼之上。
一个身形瘦削的青年人坐在城楼的转角处,衣衫不整,蓬头垢面,手里拿着一个酒壶,像一个乞丐,更像一个醉鬼。
那青年举起酒壶想要喝酒,摇晃了半天,也没见滴出几滴来。
“罢了,酒没了!”
“就这样没了吧!老朋友,我们来做个别!”
那青年讪讪地苦笑道,从布满污渍的衣服里掏出一根笛子来,衣服很脏,笛子却不染纤尘,在远处灯火的映衬下,散发着丝丝白芒。
青年轻轻地抚摸了笛子,在城墙边沿站起身来。
“就让我们来奏最后一曲吧!”
话音刚落,笛音渐起,笛声悲恻决绝,恍如大漠戈壁毫无生机,又像是古战场下的凄凉萧瑟。夜风之下,他的衣角纷飞,远远望去,那人像是即将奔赴必死战场的军士,同这个世界做着告别。
笛音作罢,他已经和世界和解,不再留恋。
“啪啪啪!”
“好音律,只不过太过于悲伤决绝了些!”
一个柔媚的女子的声音从男子身后传来。
男子心头一颤,缓缓回过头来,一个身穿着绿色裙子,,身材姣好,头戴面纱的女人就站在不远处。
男子看了绿衣女子一眼,又一脸决绝地回过头去,伸出双手,准备从城楼上随风而下。
“死都不怕,有什么事公子不妨说来听听!”
绿衣女子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是啊,自己从来没与人说过,全是自己默默承受。
“无脉之血,何以修道,何以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