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句话是真实存在的,小刘从小就博览群书,浸淫文学也有十一年了,作诗,写文,评书,赶稿,都能信手拈来,却惟独对于长篇小说没什么研究,很多细节都有捉襟见肘的窘境,其实说到底,还是自己写的太少,锻炼的不够多。
但转念一想,也有不少人是一书封神,像耳根、忘语、南派三叔、月关、唐砖、皇甫奇等人,凭借一本小说,就踏上了网文界巅峰,凭什么我不能跟他们一样?
这回受老师点拨,忽然茅塞顿开,他们能成功,一定是他们有着过人的思想觉悟,再加上后天的努力和积累。但凡一本经典名作,人们通常能在它身上汲取养分,提升自我,如果作者的领悟能力和思想境界没有读者高,那它凭什么能吸引别人。
懂是懂了,但之后的路该如何走,朝哪个方向,又成了刘立伟新的难题。
两人聊了很多,从当今时代网络发展扯开,到网络写手现状,残酷的现实,以及随处可见的黑暗,老王抽着烟,“揭露现今黑暗的文章还是太少了,国人被政府打压着,不敢说实话,不敢说真话,为什么?一是训政的威吓,二是“党治”的弊端,三是人性的弱点。谁敢说真话谁就会挨打,但是老师想告诉你,别怕挨打,用你的笔,去狠狠揭露现实,去批判某些尸位素餐的官僚,让你的文字,在华夏上空飘扬,时刻警醒世人。”
“真的……可以么?”小刘只当老师在吹牛,别说他一介默默无闻的苦逼写手了,即便是鲁迅、巴金、郭沫若、矛盾、老舍等留名青史的大作家,也没能做到这一步,我凭什么可以?
“可不可以,先问自己,你说可以,那就别管他人怎么看你,你说不可以,所有人挺你又能改变什么?记住,你不只是一个写手,更是一柄旗帜,你的一言一行,是可以影响并改变他人的。如果你遇到了困难,可以来找我,老师会尽力帮你。”
午饭时间到了,刘立伟喊老王一起去食堂吃饭,王东生也想借机与自己的学生多多相处,了解他们内心深处的想法,如此一来,也便于以后渗入学生内部窃取‘机密’,这个小刘同学,就做为我安插在学生中第一个‘奸细’吧。
刚准备走,佟大姐来例行检查了,看到王东生两人勾肩搭背像是要离开,便问了一声,老王抓着后脑勺,支支吾吾:“那个,那个,陪我表弟去吃顿饭,佟大姐老好人一个,心地善良,简直就是神仙姐姐,你不会去举报我吧?”
“呵呵,我又不是大舌妇,你就放心去吧。”佟大姐挺善解人意,摆了摆手放他们离去。
在二号食堂打了两份饭,外加辣子鸡丁,三鲜豆腐,炒时蔬,青椒土豆丝,坐在空位上进餐,小刘问道:“我算看出来了,老师你真是清洁工,不是伪装,到底怎么回事?”
“你这人怎么这么好奇,不该知道的别问,懂了吗?吃你饭去。”王东生甩了他一个黑脸。
“我……这是职业病,凡是我觉得任何对于写作有帮助的素材,我都会刨根问底,老师不告诉我也可以,我告诉其他同学,让他们帮我分析分析。”
“好小子,威胁老师?”
“我哪敢。”
老王琢磨着,告诉他也不是不可以,先取得信任,才能让他死心塌地替我办事,“事情很简单,姓杨的抢了我的位置,上面就把我分配到环保科了,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知道了吗?”
“恩恩,我可是守口如瓶,不像大嘴李娟,什么秘密都会被她抖出去。”
“既然我的秘密告诉你了,那作为交换,我得知道你的一个秘密,以防止你无意中泄露。”王东生问道,“你喜欢班上哪个女生?”
“老师,咱正经点好不好,我现在哪有闲工夫想那问题,我的所有课余时间甚至休息时间,都花在小说上了,我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多少精力?也不知道我以后回过头来,会不会为如今的选择而后悔。”
“看淡些比较好,至少你曾为梦想而努力过。”
下午的考试科目是英语,由虞勤监考,经过一个星期的交流,学生们已经大致了解,这虞老师分明是个新手,一点教学经验都没有,比半吊子水准的老王还差劲,只是说了一口流利的英语罢了,通常时候都是照本宣科,还时不时结巴,神经大条地不像话。
鉴于此,这堂考试没几个人认真答题,几乎所有人都在作弊,手机连上网络,一搜答案就出来了,徐蕾还携带了笔记本电脑,黑入教研部资料库,提取都艺年级组的期中考卷答案,想考多少分就考多少。
虞勤忙乱中看到郑涛低着头,一只手垂下,一只手握笔,便问他:“郑涛,你鬼鬼祟祟地想干什么?”
郑涛急忙收起手机,苦着脸说:“老师,我肚子痛。”
虞勤关心问道:“哦,是不是中午吃坏肚子了?”
黎贵荣嘿嘿一笑,大声喊道:“老师,他是沾了凉水,痛经啦。”
全班哄堂大笑,把虞老师羞得脸臊耳红,这帮学生,太大胆了,什么话都敢说,而且毫无顾忌,人的脸皮怎么能厚到这个程度。
“老师,你今天穿的牛仔裤真别致,在哪里买的?”
“老师,你的皮肤真好,水灵有弹性,用的什么化妆品?”……
面对学生们或调戏或调侃的问话,虞勤方寸大乱,不知该怎么回答,想发火又怕伤了学生们的心,想避开不谈,又恐学生喋喋不休地逼问,只好说了声:“我有事离开一下,你们安心考试。”
老王猫在后门,透过缝隙看到这一幕后,连连摇头,“这帮兔崽子,就知道捉弄老师,完全是以此为乐嘛,虞老师也是嫩了些,没有教学经验竟然也敢教授这种班级,真不知道教研部是怎么安排的,难道任由学生胡作非为不成?”
虞勤去了一趟洗手间,打开舆洗盆水龙头,水流哗啦啦流淌,她每天都是素妆出门,二十四岁还没用化妆品呢,那群学生竟然问出这么荒唐的事出来,还有,今天穿的是以前的裤子,那时候比较瘦,现在胖了些,所以裤子撑得饱满有弹性,根本就不是什么别致。
“讨厌,讨厌,讨厌……”虞老师委屈地想哭,自打教授这个班级以来,学生不认真学习也罢了,还处处与自己作对,课堂语法不问,专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比如怎么说,完全是捣乱嘛。
“讨厌,这个词用的恰当,再加以排比句式,任谁都能体会到你内心的愤懑和不满。”老王说。
(他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