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玫瑰大厦看起来有些原始风,但连续十年,我们大厦都被评为了先进单位,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看看我们拿到的荣誉奖项,而且对于你这样的高素质人才,上面还有人才补贴,作为琼花市的代表,我们从不看重利益,看重的是让每一个踏进玫瑰大厦的人,都能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白瑶听着周正说了一大串,她“哇”了一声,“你和房东都是好人。”
周正谦虚的说:“你过奖了,我们只是做了一个优秀市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点奇怪,这个房租太低了,算了,我还是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白瑶提起行李箱往外走。
周正愣了一下,伸出了尔康手,“等等,白小姐——”
白瑶出了屋子,经过长长的走廊,到了电梯门口。
没过一会儿,电梯门开了,她拉开铁栅栏,走进电梯,冷不防的看到角落里蹲着一团白色物体,她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再仔细看了眼,那团白色物体分明是个人。
少年低着脑袋蹲坐在角落里,蓬松的银色长发铺洒在了电梯里铺着的红色毛毯上,松松垮垮的白色袍子勉强裹住了他的身体,但他那双没穿鞋子的脚还堪堪露在外面,他实在是太白了,漂亮的腿部线条若隐若现,模糊了与白色袍子的界限。
白瑶微微靠近一步,轻声问:“你还好吗?”
他不抬头,始终把下颌搭在膝盖上,白瑶能看见他干净的发顶,以及那长而微卷的白色眼睫,再是他高挺的鼻梁的弧线,以及那微微抿着的淡色唇角。
白瑶和他说话,他不知道回答。
少年惨白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漂亮,把手里的巧克力糖纸揉来揉去,抓得“咯吱”作响,一缕发丝贴着他的侧脸滑落,又垂至他皓白的手腕上,宛若一缕缕皎洁的月华。
白瑶默默退后一步,按了电梯的楼层,电梯门关上,渐渐往下。
那揉着糖纸的声音更加聒噪,蜷缩在角落里的白色少年似乎陷入了一种不明的暴躁,蓬松的银色头发如同那炸毛了的猫,几乎全部都要竖起来。
白瑶拿不准他到底怎么了,莫名想起了动物世界里出过镜的各种毛茸茸的在地上打滚的小动物,又从单肩包里翻了翻,把最后的三颗巧克力递到了他的面前,“甜食会让人心情变好。”
少年抓着糖纸的手一顿,微微抬起眼,快速的看了白瑶一下,伸出手一股脑的把她手掌心上躺着的巧克力全拿走了。
接着,他微微挪了挪身子背对着白瑶,抓着头发盖住了自己因为发烫而潮红的脸,那红色宝石的耳钉在银色发丝间隐隐浮现,与他藏在头发下的那张脸相比,说不出到底是哪一个更红。
电梯到了一楼,门打开,白瑶提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她才走了几步而已,回过头一看,那团白色的物体飞快的窜到了大堂墙边上摆着的那盆绿植后。
少年努力的缩在那棵盆栽之后,但是这很难,在他蹲着身子,伸出手扒拉叶子去偷看她的这一瞬间,便对上了女孩那双黑色的眼睛。
他受到了惊吓,身体一颤,放过了叶子,抱着膝盖,又成了把脸埋在膝盖上自欺欺人的模样。
白瑶摸了摸自己的脸,再看着玻璃窗里自己的倒影,她觉得自己天生丽质,挺漂亮的,不至于让人这么害怕吧?
这个少年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模样,应当正是少男怀春的年纪,白瑶有时候走在路上,都有大着胆子的男生来问她要联系方式,朋友还曾经戏称她是少男杀手。
虽然带了个“杀”字,但她又不是真的杀气十足。
白瑶继续往前走,眼睛也在瞟旁边的玻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