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一把抓住甄嬛的手臂，眼神死死的看着她。
“我的确让余氏下毒杀你，可是我从没有想过要杀了你的孩子。”
“失去孩子的滋味我也体会过，你虽然该死，但那是我与你之间的恩怨，我不会牵连到孩子身上。”
甄嬛瞧着面前疯癫无状的华妃，嘴角带着一丝轻蔑。
“就算你不是有心的又如何，可若不是你宫里的欢宜香，我又怎会身子虚弱，才跪了半个时辰，我就小产了。”
此时此刻，甄嬛是为了诛心，自然要将所有事情都扣在年世兰头上。
听见欢宜香能让人小产，年世兰的脸上露出害怕之色。
她一脸不相信，神情恍惚的退了两步。
“欢宜香？”
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欢宜香有问题，那是皇上赐给她的，整个宫里都没有，唯独她独一份。
所以她一直相信，那就是皇上对她独一无二的待遇，也是皇上对她的真心。
可如今甄嬛的话，却是结结实实的砸在她的心头。
甄嬛见她不明所以，冷笑着上前。
“你知道为何你小产后，就再也没有怀上过孩子吗？”
“你知不知道那欢宜香里面有大量的麝香。”
“你用了这么多年，当然不会再有孩子了。”
闻言，年世兰只觉得自己心中这么多年来坚持的信念瞬间崩塌。
那欢宜香明明就是皇上赏赐的，皇上为何不让自己有孕。
一瞬间，年世兰的脑海里划过无数画面。
“不会的，这都是你胡说的，那香是皇上赐给我的，皇上不会这么对我的，这一切都是你在胡说。”
嘴上这般坚持着，可往日里被自己忽略的事情一一浮现在脑海中。
王府里皇上的担忧，刺杀时，皇帝眼中的决绝，以及自己久久不孕，皇帝却没有任何言语。
一时间这些事情涌上心头，无一不在说着，这欢宜香有问题。
最重要的就是曹琴默当初身子明明很好，可是生温宜的时候却难产，差点一尸两命。
皇宫里的阿哥公主们都很少来翊坤宫。
年世兰心中不愿相信这一切是皇上做的，嘴里喃喃念着。
“不可能，不可能！”
“这是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见她神志动摇，甄嬛再次开口，步步紧逼。
“若是没有皇上的旨意，整个皇宫里，为何没有一位太医敢告诉你，你体内有麝香。”
“且不说你多年不孕，只怕就连你当年小产之事，也都是皇上的旨意。”
“那场刺杀根本就不是针对皇上去的，从头到尾都是针对你腹中的孩子，你腹中皇家与年家的骨血。”
“你就算是吃再多的补药，也都换不回你的孩子。”
孩子，始终是年世兰的心结。
当初她还没来得及体会做母亲的感受，就因为那场刺杀小产。
她还记得自己躺在床上，皇帝抱着她一副情深意切的模样，仿佛自己是什么稀世珍宝。
如今想来，那里是情深，分明是愧疚。
可笑自己这么多年以来，被蒙在鼓里不知真相。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对他是真心的。”
甄嬛脸上带着讥讽。
“事到如今，你还没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