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即墨寒就起来备马车,如今他重伤还未痊愈,那些替身片刻不离左右,但有秦夫人陪着,也就没让那些人跟着了。
四个人乘坐马车出发,先是在回春堂等秦城配药,半炷香的时间不到,秦就拎着药出来了。
此时天仍未完全亮,马车缓缓的行走在京都城萧条的大街上。
这几年,京都城人口比巅峰时期,至少减少了三分之一,大部分富户都举家搬迁了。
因此,京都城就显得格外的空荡,此时街上行人寥寥无几。
即墨寒刚回来没几天,感触颇深,他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来京都城是与母亲一起来的。
那时,为了见到离别几年的宁静,他兴奋了很久。
刚到京都城时,他几乎将京都城布庄适合宁静穿的成衣都买了。
堆得马车里满满的,还将一惯优雅的母亲,挤到角落里去,记得母亲当时,还调侃过他猴急的模样。
往事历历在目,只是京都城却早已物是人非了!
秦城夫妻见着年纪轻轻的即墨寒,脸上露出了略显沧桑的神情,秦城本想出言调侃几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们都亲眼见证了,即墨寒这个年轻人的成长过程。
从小冷若冰霜,少言寡语,见到宁静之后就一反常态,侃侃而谈,说明他真的喜欢静儿那丫头,才会如此。
只是他们两个的感情,似乎总是不顺利,这也让所有人都感到很无奈。
除了黄石基本人之外,所有人都是希望他们两个有情人在一起的。
但人算不如天算,静儿虽逃出了黄石基的视线所及,他们两个人还是因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在一起。
关心他们的人,只能用好事多磨,来安慰当事人,所以秦城不忍心打扰此时的即墨寒。
十年间,这个年轻人的容貌,越发的向着精致雕琢发展,但他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感,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与他年龄极其不和谐的沧桑感,又让人感到怜惜。
如此想来,自己那个儿子似乎比他幸福得多,如今已经儿女双全了。
蓝韵儿虽不是自己夫妻心中,理想的儿媳妇,但这几年也未见她做出过出格的事,一直默默的陪在儿子身边,相夫教子,也算尽职尽责。
车上谁都没出声,无相禅师在闭目默诵经文。
秦城夫妻则是相互依靠着,即墨寒的视线一直在马车外。
一路颠簸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夫在前面提醒道:“各位,安乐寺到了!”
即墨寒一个箭步就窜出了马车,紧接着,众人只见到一道白袍身影飞驰而下。
这边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无相更是才刚下马车,就已不见了那个年轻人的踪影。
秦城夫妻两两相望,无奈一笑,手挽着手与无相禅师,缓缓步行走向台阶。
玄渺方丈室外,即墨寒跪着求助:“老祖宗,求您告知我静儿的消息,为我解惑!”
“痴儿!你还是未能放下执念,都说了,凡事不可强求,你做好自己的事,最终定能如你所愿的!进来吧!”玄渺有些苍老的声音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