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慌,这福寿膏想来是新出的。想必高翰文那边多少知道点。我先写封信过去。问明情况再说。”
赵贞吉被这突发情况也搞懵了。本能地想找个明白人问清楚。特别是那个福寿膏到底是不是邹应龙说的那么严重。
另外,昨天跟海瑞讨论,自己对新学又有了新的体会。正好写过去,虽然不值钱,但也能在学问上卖高翰文一个人情。投桃报李,想必也会如实回答的。
赵贞吉如此自信在于这次的体会是关于新学特别是新学经济学基础的东西。就是正名。
新学主体到现在也就叫经济学,但新学的经济与儒学,道学经济有何不同呢?
赵贞吉想到了两大点,第一是市场,要在尽可能广度与深度的范围调配资源,实现优化配置。第二就是博弈,交易是由平等主体讨价还价博弈形成的结果。
有这两条,新学的名字自然就该叫做市场博弈经济学。漏掉市场,在宏观上就无法改善资源配置的场域。漏掉平等博弈,微观交易的基础就不成立。那么市场交易就变成了权力经济学或者套利经济学。
有了这个市场博弈经济学正名,新学以后自然才能无往不利。同时也能帮助识别新学中的内鬼。特别是那些片面强调一个方面而忽略掉另一个方面的人。最终被人扭曲,挂羊头卖狗肉。毕竟儒家的天下之财有定数也是一种经济学,不过应该算是通货紧缩经济学的一个分支了。新学如果只是叫经济学,那么很难避免将来被扭曲,篡改的。到时新学经济学反倒成为其反对者利用的工具。
只有不断拓展市场内外边界,消灭市场障碍,并全力保证市场主体平等自由博弈的新学弟子,才是真的新学传人。
就这,高翰文还不感谢自己一番吗?
与赵贞吉这边万事求稳,已经怕了的想法不同。
邹应龙看着眼神迷离的师兄,着急提醒道:
“师兄,师兄。这事去问高翰文合适吗?他怕是早就知道了。严氏兄弟说浙江那边是严禁这东西进入的。这会不会就是个阴谋啊?”
邹应龙的发话又把赵贞吉拉回现实来。
“不至于吧?如果是阴谋他弟子不至于给你露底啊?另外,这事,既然是钟公公接的保密任务。收入直入内帑,那说明皇上一开始也就知道的。你这样想置天子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