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应昌给杭州那边写信了”当天晚上刚到亥时,黄锦回来万寿宫给嘉靖回应。
“寄出去了吗?”嘉靖又补了一句。
“寄了,戌时寄的驿站,避开了锦衣卫,化名先寄回他老家,再转送给杭州”黄锦一五一十的回答着。
“黄锦,你来说说,宋应昌今天表现如何?”嘉靖煞有介事地考一考黄锦。
“奴婢可不敢说外朝的事。好坏都在主子心里。但宋大人宫外突然恍然大悟,怕还是心思单纯驽钝多一些。”
黄锦回答完就恭恭敬敬地立在一边。
“哈哈,驽钝些好!朕的大明正需要这些志虑忠纯的人才。”
听着嘉靖说得高兴,黄锦顺嘴问了一句“那高翰文?”
话还没说完就被嘉靖那杀人的眼神盯了回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嘉靖缓了有那么两三个呼吸的时间。
“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别动不动吓得跪地上。告诉你也无妨,高翰文他过关了。他得感谢他这个好学生才是”
嘉靖说完走回了里间的龙床上,枕着裕王最近寄回来的几封书信,安心地睡觉了。
原来,嘉靖最担心的是儿子学新学学个半吊子,到头来跟儒学一样,所有的解释权全都在别人手里。
奏疏中,那些因为所以,不仅而且,首先其次,尽管但是的词语。之前看着有多扎眼,现在看着就有多顺心了。
人人掌握解释权的新学,意味着只有严格遵循下去,所有人都会得出一致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