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无语抿唇。
陈继明忍笑清咳了声,插话打趣他:
“倒也不用羡慕,小姐把护工都给你送来了,你要是能听话点儿,用不了多久,也能站起来。”
“我羡慕他?”傅文睿摇了摇头,淡淡扯唇没说什么。
秦音看了眼阿玫,示意她上前。
阿玫做熟了这份工作,丝毫不扭捏地走到床边,掀开傅文睿身上的被子,开始对他上下其手。
傅文睿愣了愣,不可思议地看着秦音:
“你现在已经对我这么敷衍?连看都不给我看了?”
——直接就让一个护工对他上手?
秦音立在床尾,素手交握垂在身前,闻言唇角浅翘牵起抹笑:
“我相信师兄,而且这方面,阿玫比我专业。”
傅文睿眼神复杂,脸上写满了‘你有没有心’?
半晌,他哼笑了声:
“终究是我拖累你了,如今,你觉得自己可以交差了。”
秦音无动于衷,视线看着阿玫检查他的身体,语气平淡道:
“我对你仁至义尽,你少阴阳怪气。”
傅文睿摇头叹了口气,阖上眼不再说话,安静坐着任人摆布。
阿玫很快检查完。
大约认为他的身体状况不太理想,眉心微蹙着,看向秦音欲言又止。
秦音轻眨眼,“我知道,他如今还不能动,但你要先做个计划,开春后,他身体会更好一些。”
阿玫恭敬垂首,“夫人说的是。”
秦音看向寒露,“先带她下去等我。”
“是,夫人。”
寒露带着阿玫离开,陈继明借口要去看傅文睿的药,也避了出去。
秦音这才在床边凳子上坐下,同傅文睿说起阿玫的来历。
傅文睿听罢,缄默半晌,清笑道:
“你如今成惊弓之鸟了,这是对任何人都不放心,这不放心的人,你却往我这里送。”
秦音听言目露无奈:
“护工本来就是替你找的,至今我没看出什么问题,她一直本分,只是跟你提个醒,你一向谨慎的。”
顿了顿,又说,“你若不想用,我随时打发她走,等开春再派人去请一个来....”
“纪鸿洲手底下的人就这么办差事?”傅文睿嫌弃,“人带回来,底细查不清,还要你这额大帅夫人劳心劳神。”
秦音,“......”
见她不说话,傅文睿看她一眼,无声叹了口气:
“别管了,交给我,我总要用的,你就照顾好你那无能的丈夫,免得他又要死一次。”
秦音眉心微蹙,面上掠过丝无奈,站起身道:
“你嘴上积点口德,能多活个十年八载。”
傅文睿似笑非笑,“这话你怎么不说纪鸿洲?他倒是嘴上积德...”
“......”
说不过他,秦音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傅文睿挑眉啧了声:
“你离开家一刻钟就心慌是不是?来都来了,陪我用个膳能如何?”
秦音在门口立住脚,“我说过要走吗?”
“不是正在往外走?”傅文睿嗤笑。
秦音:“我知道今日你生辰,特意赶过来,你能说两句中听的,我就坐下多听两句。”
傅文睿愣住,眸光微动抿住了唇。
两人对视片刻,他半晌没出声。
秦音摇摇头,转过身走出房门,头也未回轻声撩下句。
“我去给你煮碗长寿面,过生辰,总要吃长寿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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