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弯眉笑了笑,看着他眼睛,眸底似洒了碎星般澄亮。
“你记得我对你多好,等你好了,还是要像以前一样,好好伺候我的。”
纪鸿洲看着她漂亮眼眸,心头动容,牵唇也笑了笑。
“嗯,到时我好好伺候夫人...”
他抬手捏住她下巴,正欲在那双美若繁星的眸子上落吻,房门却在此时又被叩响。
夫妻俩齐齐扭头看过去。
展翔走进门,瞧见夫人趴在大帅怀里,连忙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啥都没看见的样子,一本正经地禀话道:
“大帅,副官处传话,说徽州那边撤回来的人马,今日下午抵达湘城。”
纪鸿洲脸色肃了肃,声线冷沉道:
“交代营区那边,挨个儿搜,再有类似白富洲的行径,人拿到兵府司去审。”
展翔垂头,“是!”
“把白富洲先关进兵府司,他那些书信,拿来给我看。”
“是!”
展翔领命离开。
秦音看了眼纪鸿洲脸色,撑着手缓缓坐直身,轻叹一声岔开话题:
“如今都差不多解决了,只差钟淮泯还没消息,他走了快两个月,是不是差事办的不顺利?”
纪鸿洲听言略略分神,面色缓和说道:
“快了。”
*
先前叶长青,已经把白富洲的来信都交给了纪鸿洲看。
如今从白富洲那边搜出来的,当然都是叶长青的信。
信上交到纪公馆。
秦音将两人的书信,对应着日期和内容,一一摆放到床上。
这两个人,一来一往的书信数量倒是对得上。
不过叶长青在信里所写的内容,显然要比白富洲收敛的多。
他在信里委婉劝说了白富洲不可监守自盗,却没有严厉呵斥白富洲每月贪墨碎金的行为。
最僭越的,是白富洲几乎每个月,都会报一个大致的矿采数额。
可能并不准确,却也相差不多。
秦音侧坐在床铺上,将两人的书信一一对应,仔细又过了一遍,继而无声叹了口气。
“...怎么说呢,要是连白富洲这个小头头都贪墨碎金,
她看向身边的纪鸿洲,“这种风气,在矿上原本就有,秦军对矿工一向宽厚,他们偶尔私藏些碎金带回去,监工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近墨者黑,你派去的这些人,或许一开始并不敢,但时日久了,也可能受诱惑,或是受人撺掇。”
“...当然,也不排除秦军内部有人故意利诱他们,让他们犯错,好寻时机将纪军的人赶出徽州。”
纪鸿洲听罢下颚微点,“什么可能都有,但做了就是做了,你大哥如何宽厚我管不着,我的人不允许犯这样的错误。”
秦音苦笑,“当初派他们去,也是疏忽了这一点,人私心里,都会与身边人做比较。”
“现在你若把他们吸到身上的油再抽干,会落埋怨的。”
纪鸿洲皱眉,“放任他们去,等他们回到营地,再跟其他人私底下炫耀,会引发军心浮躁。”
秦音若有所思,“犯了错,当然要罚。”
“若是真的从这些人身上搜出个结果,这笔金子,可以用为整个营区年关的伙食费。”
纪鸿洲眸光微愣。
“碎金,罗列起来也不会太多,只够营地改善几天的伙食而已。”秦音道。
纪鸿洲失笑,“...夫人,你这口气未免过于财大气粗。”
秦音笑了笑,“今年清扫全城积雪的任务,就交给这帮人来做,他们的年饷也扣下来,算作惩戒。大帅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纪鸿洲鼻腔里冷哼了声,“太便宜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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