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敛思绪,走到桌前,慢吞吞摸索着拧亮汽灯,冷声问道:
“这么晚,你有什么事?”
灯光昏黄,淡淡驱散屋子里的黑暗。
娄雨霏见他没发怒,心下稍稍放松,捏着指尖斟酌开口:
“军长,我很担心霍毅,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叶长青手一顿。
新婚就发生这么多事,丈夫还被关进牢里审讯,是个女人都会焦虑不安。
想到这点,他心底的厌烦不耐稍稍缓解。
霍毅虽然犯了错,但依然是他的下属,他不信霍毅会跟细作勾结。
即便还在深入调查,但从私心里,叶长青还是信任霍毅。
是人都会犯糊涂犯错。
他也犯了错,大帅虽然罚了他,却依然会说一句‘继续做事’。
叶长青心底最后一丝沉郁,也悄然抚平。
他情绪平稳下来,扭头淡淡看了眼娄雨霏。
“不会,过阵子就会放出来,放心。”
察觉他语气缓和,娄雨霏连忙松了口气,又紧接着细声追问:
“他犯了什么错?跟细作有牵连吗?是不是受了刑?”
叶长青,“没受刑,正在查,你不该过问太多,回去吧。”
这种敏感时节出事,一定不是一般的麻烦。
霍毅原本就只是个旅长,关了这么多天,就算会放出来,说不定也会降职.....
娄雨霏心都沉下去。
她轻咬唇,满眼担忧语声柔弱:
“军长,我也不能去看他吗?”
叶长青翻开杯子,倒了杯凉茶,语气淡漠道:
“不能,回去吧。”
娄雨霏还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回来的副官打断。
副官在屋里见到她,也是难掩惊讶,不过看了眼自家军长,也没说什么,默默带人拎着两桶热水送进了卧房。
叶长青也不再耽搁,放下茶杯冷淡撩话:
“出去,以后不准再进我的院子。”
话音落,他径自走进卧房,没再管娄雨霏。
堂屋里,娄雨霏捏着手指静静目送他背影,眼底暗芒微闪,不知想些什么。
*
隔天一早,秦震关到纪公馆探望纪鸿洲。
听说了他对叶长青的处罚,他难以理解的挑高眉头:
“就这么轻拿轻放了?”
纪鸿洲淡笑,“没算,后面等风平浪静后再算。”
“叶家是我一手扶起来的,我如今这情况,也不愿自断手脚,总得有个时间缓冲。”
秦震关听言无奈,抬手指了指他,叹气道:
“你一个大帅,混的真是不要太惨,你.....”
他想说教几句,但对上纪鸿洲眉峰轻挑满眼谑笑的样子,很快意识到,其实自己混的也没比他好多少。
傅文睿身体不好。
自己手下除了副官长、岳父和一个鲁吉,好似也没多几个能全然信任的左臂右膀。
全是倚老卖老的老油条......
秦震关肩头缓缓松懈,最终摇了摇头,又叹一口气。
“的确,该扶持,该给年轻人,多一点包容和机会。”
年轻的统帅应该扶持年轻的力量,总要有人来接那些老油条的班,让他们不再继续倚老卖老。
他顿了顿,语气一转,言辞厉斥道:
“那个白副参谋,必须给你退回来!你再塞这种人到徽州来,我就扣你一年的利!”
纪鸿洲勾唇点头,“好,是我对不住你了,我认罚,今年的利你可以扣。”
秦震关瞥他一眼,没好气地咂了咂嘴。
纪鸿洲岔开话题,“徽州那边怎么样?可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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