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过来前,她正帮纪鸿洲擦身子。
洗漱过换上睡裙,她才走回床边,掀被躺下,侧身打算跟他聊一些事,就对上男人幽黑灼灼视线。
秦音瞬间明白他想什么。
她嗔了眼,将被子拎高到脖颈下,自顾轻声说道:
“青青说娄雨霏想见我,明日我抽空见见她,还说董玉珍跟她打听钟淮泯那边的事,我想到纪景洲。”
纪鸿洲眸色微闪,“你是怀疑,他跟白老四有联系?”
秦音眼睫轻眨,“我觉得问问总没有错,当初他跟白景桥关系最好,或许他会知道白景桥去了哪里,而且...”
“而且什么?”
秦音抬眼看向他,“他们俩因为当初白贤珠的事记恨我,也怨怪你,我相信这件事,纪景洲会记一辈子。”
纪鸿洲眼眸暗了暗,“...他到底是纪家的人,三房只剩这一根柱子顶梁,我真不希望他会卷进来。”
秦音缄默几秒,语声低轻说道:
“...我也不希望,我希望所有人都无辜,没有内奸也没有那么多细作,一切都是我们太过谨慎。”
她顿了顿,伸手轻轻握住他手背:
“你是大帅,在自己的驻地中心,却发生这样惊险的事,这是对整个纪军的警告和挑衅。”
“冤枉也好,怎样都好,我只希望尽快肃清身边的一切危险。”
“鸿哥,如果再发生一次,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纪鸿洲眼底情绪微澜,右手抚上她纤细腰肢,声线低哑:
“过来。”
秦音微微起身,贴近他身边。
纪鸿洲右臂穿过她颈下,微侧过身揽住她,在额角眉心吻了吻。
他想了想,笑声低清岔开话题:
“上回在徽州,我这条右胳膊差点儿废了,之后我一直仔细这条胳膊,那日出事,倒是只记得护住它了。”
他身上很多伤,左臂因为挡在头上,被石块砸断,双腿也未能幸免。
唯独右臂护在胸前,倒是完好无损。
“筝筝,你不知我多庆幸,以前你说过,这条胳膊再经不起任何冲击。”
秦音抬手轻摸他右臂,一直摸到他手,被纪鸿洲反手握住。
“我做不了左撇子,始终用右臂,得过提醒,就多爱护两分,所以护住了它。”
“筝筝,你比这条手臂重要的多。”
“这次让你担惊受怕了,往后我总会更爱惜自己的命,不再让你经受这些。”
秦音眼眶酸涩,微抬起额轻蹭他下巴,视线盯着他颈间突起的喉结,喃声细语:
“说得好听,你总是这样...,都是做大帅的,我大哥从没像你一样多灾多难。”
“我看我真该到庙里去给你拜拜,看看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呵...”
纪鸿洲被逗笑,“成,你想拜就拜一拜,求个安心也好。”
他没说的是,他从不信牛鬼蛇神。
人只有在身受苦难或精神受创时,一时没找不到解救自己的办法,才会无形中让自己有信仰。
受伤的虽然是他,但他伤在身体,秦音却承受了很大的精神压力。
她的确需要一点信仰,来帮助她分散一些压力,让自己别再这么紧绷。
两人聊了会儿,安静下来。
秦音阖上眼,“明天还要忙,睡吧。”
纪鸿洲默了默,垂眼看她,眸光幽暗:
“今晚也不行?”
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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