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扶着腰立在前厅外的台阶上,直到目送汽车驶离庭院,才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想了想,转头跟芍药说:
“走吧,去后楼,瞧瞧冬荏和展翔的婚房布置的怎么样。”
冬荏和展翔的喜日,定在十月初六。
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准备。
两人都无父无母,婚后又依然住在纪公馆,倒是不需要大操大办。
到日子就只在公馆里摆几桌热闹热闹,展翔再单独请副官处的人吃顿酒,这亲就算成了。
最近秦音都不怎么给展翔安排差事,就是为了要他好好筹备自己的婚事。
她带着芍药去参观时,展翔正带着两个打下手的副官抬家具。
两间屋子已经打通,如今成了里外套厅,里里外外都重新装潢过,连窗帘都是新定制的,新打的家具送过来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没送来。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张大床。
秦音目测,比自己和纪鸿洲主卧的那张床还要大上一些。
芍药惊讶出声,“挺亮堂的屋子,如今都被这张床衬小了,展翔,你怎么定这么大一张床?”
展翔满手的灰,听言讪笑挠了挠头:
“嘿嘿,我睡觉不老实,往后两个人一起睡,当然要备张大床。”
“那也不用这么大。”
芍药哭笑不得,伸手比划了一下,又看向秦音:
“夫人您看,我觉着,能并排睡下四个人!”
秦音淡笑不语,看向展翔。
展翔表情讪讪,压低声道了句:
“这不是,一步到位?往后有了娃,不也得睡一块儿吗?省的我再一个翻身,给娃挤没了。”
芍药愣了下,“娃?”
秦音笑出声,“你想的周到,不过真有了孩子,也不能跟你们睡一张床。到时候乐乐和长安用不到摇床了,就搬一张过来给你们用。”
展翔嘿嘿笑,“也,也成,属下先谢谢夫人。”
秦音笑了笑,最后又里里外外看了眼,走前交代他:
“记得开窗通风,这屋子里粉漆的味道,还是有点大。”
“诶!属下都记着,谢夫人关心!”
展翔乐呵呵将她们送出去。
芍药扶着秦音,两人踩着草坪走远了,她才又回头看了眼,接着摇头叹道:
“这些男人,娶媳妇儿就只知道生娃,咱们都是他们延嗣的工具吗?这亲都还没成,就先惦记上娃了。”
秦音唇角浅勾,“成了亲,也是早晚的事。”
芍药噘了噘嘴。
“也不能怪他,这些年攒下的积蓄,约莫都花在娶冬荏上了,做事前先想到了一步到位,说明展翔也是个主见稳重,能踏实过日子的,是冬荏有福气。”
芍药听罢默了默,就没再继续吐槽展翔。
*
秋意一来,日夜渐深。
入了九月,秦音临盆的日子一日日将近。
纪鸿洲有心腾出时间多陪陪她,却在重阳节后,收到了东边的电报。
张庚是个听劝的军阀,他听信纪鸿洲的提点,警惕之下调派了兵力,在自己的驻地内做地毯式搜寻。
结果,还真有收获。
东洲人的战机不是白白过来转悠几圈儿,而是悄悄送了人过来。
张系军的搜捕队在某个山洞里,搜到了两台无线电,和一些未来及销毁的电报。
其中几封电报的内容,骇人听闻,竟涉及到了军事机密和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研究。
张庚的电报言辞含糊,并没有说太清楚,只是表达想当面跟纪鸿洲一起探讨这几份电报的内容。
纪鸿洲将这事说给秦音听。
“...我邀请他来湘城做客,带着那几份电报一起,来深入探讨探讨。”
秦音听言微讶,“他会来吗?”
纪鸿洲,“一定会来。”
他说着话头一顿,接着补充一句:
“如果事关重大,有必要,我想发电报给大舅兄,请他一起过来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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