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装了?你调她丈夫去北线,什么意思?”
钟淮泯‘哐’地拍了下桌子,瞪着眼说,“北线重新编营,得调政绩军功压得住的人去镇场子,你调去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纪鸿洲淡淡接话,“坑杀。”
“坑杀?”
“不中用的都调过去,一次性割了,永绝后患。”
钟淮泯,“......”
“顺手的事,不用谢。”
说完话儿,纪鸿洲垂眼接着看电报。
看完电报内容,他抽出张信纸,又自抽屉捡出钢笔,开始书写电报初稿。
钟淮泯坐在他对面,一时神情莫测皱起眉。
“你这算什么?怕我跟你生分,故意帮我做事,讨好我?”
纪鸿洲眼帘低垂,面不改色淡淡道。
“你要这么想,随你。”
钟淮泯下颚肌肉紧绷,不耐地瞪他一眼:
“你杀的又不是我亲妹妹,你把我当白老四了?跟我见外...”
纪鸿洲继续写信,没搭理他。
钟淮泯枯坐几秒,直直盯着他,板着脸微抿了抿唇。
“是,我是劝你了,出于情理而已,大家到底是一起长大的。不过我也对白家下一次手,如今你做一次,就当扯平,往后谁也别揭谁的短。”
话说完,他语气微缓,“白老四那儿,一时半会儿过不去,我也没折子,他现在对着我也没个好脸,怪我没拦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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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白老三倒是还好,我这两日跟他见过面,看样子他不怎么往心里去。”
“至于白家老大那儿,有阿敏呢。过段日子,这结都会过去的。”
纪鸿洲停了笔,眼帘微动,将信纸叠好递给他。
“送去副官处发电报。”
钟淮泯看了眼那信纸,也不伸手接,只皱着眉沉声问他:
“你听没听我说话?”
纪鸿洲点头,“听见了。”
面对他冷淡的反应,钟淮泯莫名来气。
“我这儿为了你,愁的几宿睡不踏实,你别这么没心没肝的行不行?”
纪鸿洲站起身,伸长了胳膊将信纸塞进他军褂上兜里,又在他肩头拍了下。
“知道,辛苦你。”
钟淮泯嗤地气笑,“少来这套,不过有句话你不爱听,我还是得跟你说道说道。”
纪鸿洲面无波澜坐回靠椅,端起手边茶盏抿了口凉茶。
钟淮泯自顾说着,“你这夫人是美,医术也好,有点子招人喜欢的地方儿,加之她身份背景不同,你偏爱她没什么不成的。你俩的小日子,最好是越过越和睦。”
他皱起眉,“但你好歹是个男人,多少得有个底线卡着,总不能为个女人发疯发癫如痴如狂的,像什么样子?入魔了你?”
纪鸿洲一手放下茶盏,扬眉反问:
“我是因着她才学的杀人?”
钟淮泯无语。
“...不是,你就事儿论事儿!”
他气得又拍桌子,“是,你老不早就敢干杀人放火的事儿,但你好歹看看什么人什么事儿。亲朋好友也得分个三六九等,你不能把你夫人奉为神明,叫所有人都排在她脚底下吧?”
钟淮泯胸口一阵气堵。
他觉得为自己的事儿,都没这么抓耳挠腮过。
“你为着她遣散亲友,跟白家生分歧,老宅都叫你挪空了,你得到什么?她甚至连个孩子都没给你揣上!”
“阿鸿,你对她掏心掏肝,我没见她对你掏心掏肺。你什么时候这么卑微?”
纪鸿洲靠坐在椅背里,修长大手微握扶手把头,敛着眼神思莫测。
“舍既会得,她不会辜负我。”
钟淮泯彻底哑火儿。
得,没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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