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得了楚云梨的感谢,立刻让手底下的伙计把周家人赶走。
周光耀是被人拖出去的,人都已经出了酒楼,眼神还一直粘在楼梯上的楚云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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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周家人离开酒楼之后商量着如何挽回柳如兰,楚云梨在打发了关心她的客人之后,转身回房睡下。
周家人的名声已臭,算是达到了她的预期,现在得回城去。
上辈子柳如兰在这里落了孩子后被周家留在这里养身子,牡丹看到女儿没回,肯定会派人来找,甚至是亲自来找。但是,柳如兰又活了一个月,却始终没有得到母亲的消息。
很明显,牡丹应该是出了事。
一夜无梦,楚云梨天蒙蒙亮的时候扶着肚子起身下楼。
掌柜特意请了镇上最好的马车送她,他也看出来了,柳如兰不差这点钱。
楚云梨很满意掌柜的贴心,在原先的房费上多付了二两银子。
掌柜大喜,亲自送她上马车。
马车出了镇子,往城里的方向走,谁知才刚走一里路不到,又看见周光耀跪在路上。
此处偏僻,这路本身也不宽敞,周光耀这么一跪,马车根本没法儿过,车夫一脸为难,回头看向楚云梨:“柳姑娘,要不您说说?”
关于柳如兰和周光耀之间的那点事,昨天已经在整个镇上传开了,车夫也知道个大概。
周光耀一脸愧疚,满脸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不知道是打的还是摔的,而他的眼底一片漆黑,一看就知昨天晚上没睡好。
“如兰,我对不起你。但是咱们夫妻一场,我希望你不要把我毁了,以后我要是有了出息,对咱们的孩子也有好处啊。其实我之所以和离,也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我也不瞒你了,我的妻子就是那个玉兰。”周光耀生怕柳如兰不听,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那天你也看到我们俩在外见面,就是她想纠缠……我是村里少见的读书人,并且好多人都说我很可能会考中秀才,她不想错过我,并非是放不下我,而是贪图我给她带来的好处。如兰,再给我一个机会吧,随我回去,我让玉兰亲自跟你说。”
楚云梨居高临下看着他:“说什么呢?难道你们俩没有做过夫妻,难道你没有骗我?”
周光耀哑口无言。
楚云梨边说话,一边接过了车夫手中的鞭子,冷冷道:“既然这些都是真的,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说姚玉兰放不下你,是贪图你给的好处,你如今在这里纠缠,对我又有几分真心呢?就算是有真心,我也不相信。滚!”
周光耀死活不肯挪动。
楚云梨再不客气,狠狠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
马儿吃痛,直立而起。周光耀一个书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吓得连滚带爬滚到了一边,等到马儿扬蹄狂奔,刚刚从他身子上擦过。
周光耀吓得手软脚软,瘫坐在路边,好半晌回不过神来。理智告诉他必须要把马车追回来,但是身子却不允许,他眼睁睁看着马车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内。
车夫没想到怀着孕的娇弱女子居然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吓了一跳后急忙控马。
楚云梨冲他道了歉,并且承诺会多给车资,车夫瞬间又欢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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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到城里这一路有些遥远,路上要耽搁两日,好在一切还算顺利。
进城时,天色已晚。楚云梨让车夫将自己送到了内城门处就将人打发了,她自己重新找了马车回家。
柳如兰太相信枕边人,压根就没想到周光耀包场祸心。一开始夫妻俩商量着回村的时候,牡丹其实不太赞同。
这有孕的人在家里躺着都容易出事,更何况要在路上奔波,只不过女儿已经嫁给了周光耀,且周光耀也保证会照顾好女儿,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牡丹要求找一个好点的马车送他们回去,周光耀拒绝了,理由是城里的车夫不会走他们家乡那种崎岖的山路。
这话也挺有道理,柳如兰没有多想,牡丹也觉得正常。
而这直接导致了柳如兰在想回家时回不去,只能留在村里任由周家摆弄。
柳如兰好多天不在院子里,楚云梨敲开了门后,守门的大娘看到她,整个人扑了上来。
这很不同寻常,哪怕多日不见,也不至于这么想的。楚云梨没有着急询问,因为大娘肯定会忍不住。
“姑娘,您可算是回来了,家里出事了。”
楚云梨一脸严肃。
“是夫人,夫人她……她回来的路上遇上了一个恶人,当时没能躲开,受了很重的伤,我们找了好多大夫,都……”
楚云梨一路疾走,直接入了后院的正房。
两进的小院子,母女俩一人一个院儿,平时互相不打扰。牡丹趴在床上,浑身烧得潮红,呼吸粗重。
边上正有人拿着湿帕子给她擦身,楚云梨上前蹲下,握住她的手,不着痕迹地把脉。
外伤看起来就很重,但是还有内伤,这才是她发烧的真正原因。楚云梨起身,刷刷写就一张药方。
如兰在过去那些年里没少看各种杂书,此时拿出来一张方子,身边的人也没有起任何疑心。
“姑娘,这方子有用吗?”
楚云梨叹口气:“这是个偏方,你们记得将里面的药材分个四五家医馆采买,快些。”
其实是个狠方,一般大夫不敢下这么重的药。
可牡丹这副样子,非得这般才能救活。
喝过了药,牡丹身上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她也隐隐清醒了一些,看到女儿在身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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