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嘛,都是口是心非的,再怎么不愿意,睡一觉之后就愿意了。不信咱们试试。”林传本煞有介事,还准备推门而入。
楚云梨就猜到这男人不会轻易放弃,在文巧秀心里,公公婆婆是不错的人,如果可以,楚云梨都不想和二人生出分歧,若是他们信了林传本的鬼话,那婆媳之间绝对再难回到从前。因此,楚云梨反应极快,直接抓起恭桶就丢了过去:“回去睡你祖宗,滚!”
恭桶是林家夫妻用的,夜里光线不好,夫妻俩又不想点油灯,于是天天晚上把恭桶刷了放在屋里。
此时恭桶还没有刷,飞出去后干的湿的洒落一片,大部分都落到了林传本头上身上,就连离他比较近的林家夫妻也没能幸免。
林传本大怒,想要冲进来。
林家夫妻闻着身上的恶臭欲哭无泪,却还是下意识将林传本挡在了门外。
后门关上,林母没有怀疑儿媳是故意,一边去前院烧水准备洗漱,一边瞪着楚云梨:“你这脾气也太暴躁了,打人也不是这种打法啊。”
楚云梨一本正经:“于我而言,你们把他和我凑做一堆,就和往我头上倒那些东西一样,简直臭不可闻,让我难以忍受。”
夫妻俩闻着自己身上的臭味,总算明白了儿媳对于嫁给林传本到底有多厌恶。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再提了。
林母吩咐:“明天你跑一趟,把这件事情正正经经说清楚!”
林父没有再拒绝。
一夜无话,楚云梨睡得安宁,身边的孩子大概发觉了什么,睡着了也紧紧抱着她的胳膊不肯撒手。她稍微一挪动,还是就会惊醒过来。
*
楚云梨的生意没什么起色,她大部分的时间就坐在门口绣花。绣工精湛,配出的花样雅致,蝴蝶活灵活现,路过的人瞅见了都很难将眼睛拔出来。
有大户人家的丫鬟上门,让楚云梨收拾东西去给她家夫人亲自挑选。之前文巧秀的银子多半都是这么赚来的。
“你主子是哪家?”
丫鬟带了马车,语带催促,一副立刻就要把她带到主子面前的架势。
“你别管了,去了就知道了,反正我家夫人平时的帕子都是十多两一张,只要你的东西好,绝对不会亏待了你的。”
遮遮掩掩,多半见不得人。
楚云梨动也不动:“不得空呢。如果实在着急的话,你来给你家主子挑几样,交了定金把东西带走,挑完了剩下的再给我送回来。”
丫鬟恼了:“你别不识好歹。有钱什么样的货买不到?生意上门还不做,你是不是蠢?”
“不是蠢,而是我觉得你是个骗子。你家主子是谁,那么难说么?见不得人?”楚云梨比她声音更大,“我再想做生意……随便来一个人遮遮掩掩的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让我跟你走,去了我才是蠢。”
丫鬟气极:“你……你等着!”
语罢,上了马车急匆匆离去。
楚云梨猜测这个丫鬟多半和楼家有关,别看文巧秀和楼清泰纠缠许久,楼夫人到现在也没有露过面,可见她的傲慢。
稍晚一些的时候,来了一位熟客,这是曾经文巧秀不止做过一次生意的杨府夫人。
同样是派丫鬟上门来请,只是这一次不是跟以前一样约好了哪天来接,而是想直接请她上门。丫鬟的话说得很客气:“主要是表姑娘到府上了,夫人想要挑一些帕子送给她,这客人上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所以才这么着急,麻烦您了。”
文巧秀手头一直攒着些好东西,轻易不会拿出来,就是为了留着维系这种贵客的。楚云梨只花了一刻钟,就收拾好了两个箱子。
杨府在城内不算是最富裕的人家,也比不上楼府,不过,那也绝不是一般人家,如果说楼府算是一流富商,那杨府算得上是二流富商。
总之,无论哪家,都是文巧秀这种身份需要捧着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