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茹是最后知道这件事情的,站在窗边听完了前因后果,眉头紧皱。
“现在我们家该怎么办?”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陈父叹气,“应该用不了多久周府那边就会有消息……婉晴,你一个人敢走吗?要不,我给你银子,你直接逃吧。”
“你们还在呢,我能跑哪儿去?”楚云梨摆摆手,“我已经想通了,害怕没有用。今天起,谁不让我好过,我就不让他好过!”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楚云梨心里明白,外头站着的正是周深楼主仆二人。上辈子陈婉晴回家的当天就被他接到了那个院子里。
她率先去开门,门口果然站着周深楼,她侧身一让:“公子进来说话。”
周深楼长相俊逸,风度翩翩,乍一看是个不错的公子,他摇着一把折扇:“婉晴,知道错了吗?”
楚云梨不答话,反问:“公子怎么会来?”
“来接你呀,花轿已经在门口等着,你今天就跟我走吧。”周深楼说这话时,目光在陈家几人身上一扫,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上辈子陈婉晴怕了他,当场就答应了。楚云梨扬眉:“公子打算如何安顿我?”
“哟,问我要名分呢?”周深楼折扇一收,用扇子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居高临下地道,“本公子长这么大,少有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本来你要是识相,本公子不介意给你一个妾室的名分,可你偏不听话,趁着本公子不在嫁了别人……一个残花败柳,本公子想让你为妾,家里也不能答应。所以,你就先委屈一下住在外面的院子里,等你有了孩子,本公子当家做主后,再接你们母子回府。”
顿了顿,他又道:“别不识好歹,本公子可是许诺了以后的,你还不识相,那就做一个伺候人的丫头吧。”
楚云梨伸手取过他手里的扇子,道:“看来我是没得选。”
周深楼扇子没了,也不生气,挥手道:“走吧!那边院子我已经安排好了,咱们今天就洞房。”
陈家夫妻气得脸红脖子粗。
陈民大着胆子上前一步:“周公子,我姐姐是良家女子,你不能这么作践她!”
“这是她自找的。”周深楼冷笑一声,“再说我也没有逼迫她呀,她是自愿跟我走的。”
陈民气得胸口起伏:“我姐姐不愿意!”
周深楼扬眉,侧头看楚云梨:“告诉他,你愿意么?”
“无名无分,我不愿意。”楚云梨摆摆手,“公子至少要将我的存在告诉夫人。公子刚从外地回来,好多事情都不清楚,我嫁给赵明伟,那是夫人的意思。正如今日公子来接我,我不得拒绝一般,当初嫁人,周府也没有给我们选择的机会,不答应也得答应。公子,我可不想那天在你安排的院子里被人一碗药毒死。”
陈婉晴上辈子也说过自己是被周夫人逼迫才嫁人,但周深楼认为她是胡说八道为自己开脱。当时还挺生气她故意挑拨母子之间感情。
果然,周深楼听了这话后,脸色沉了下来:“少胡扯!我娘知道你是谁?凭你的身份,根本就不配让她放在眼里,更不配让她出手针对。走吧,别胡扯了,我只后悔当初对你太客气,才让你将清白身子给了别人。”
根本说不通。
楚云梨眼神一转:“公子对我的心意也不过如此,至少要选个良辰吉日吧?于公子来说,我只是你诸多女人中的一个,但对我而言,这事关乎我一辈子的幸福。好像后日宜嫁娶,不如公子后天来接?刚好你也回去问一问夫人到底有没有掺和我的婚事……”
周深楼眯起眼:“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看他生气,陈家人大气也不敢喘。
气氛凝滞间,又有人来敲门,陈母战战兢兢过去开,门刚刚打开一条缝,一抹粉色身影窜进了院子里,冲着周深楼大哭:“公子,我家姑娘吐了,连水都喝不下去,您快去看看吧。”
周深楼皱了皱眉:“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丫鬟跪下:“奴婢……奴婢问了守门的人才知道的。”
周深楼深吸一口气,这生病的人是他舅舅家的表妹,也是他的未婚妻,他对未婚妻没有男女之情,但却有兄妹之谊。还有,如果他今天不去,母亲知道这件事情后,肯定要责备于他。
他不得不跑一趟,临走前,目光落在楚云梨脸上:“就依你,后天花轿临门。你们准备一下。”
语罢,带着人大踏步离去。
院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陈母险些哭出来:“这可怎么办?”
陈婉茹试探着道:“周公子既然在姐姐嫁人了之后都还放不下,可见真的对姐姐有情,姐姐去了,也不一定就要倒霉。”
这话惹得陈母瞪了过去:“说什么胡话。与人为妾,有几个能得好下场的?”
“娘别冲我凶呀!”陈婉茹嘟着嘴,“我不这样说,又能说什么?”
一家子愁云惨雾,天色渐渐黑了。往日里陈家夫妻和陈婉晴是在酒楼吃饭,由陈名带饭回来给三妹。今天出了事,都提早回家,晚饭就得自己解决。
谁都没有吃饭的心思,但这饭还是得吃。陈民叹气,起身道:“爹娘想吃什么菜?我去路口的摊子上炒一些回来。”
陈婉茹不满:“天天都在他家吃,就不能换换口味吗?”
“小没良心的,姐姐的事情还没解决呢,你居然有心思吃饭?”陈民很不高兴。
楚云梨瞅了一眼二人。
陈婉晴在酒楼里上工,休息就会被扣工钱,她年到头除非生病爬不起来,一般是不休的。因此,隐约知道二弟和三妹经常吵闹,却没放在心上。但此时楚云梨冷眼看着,这根本就不是兄妹之间互相看不顺眼那么简单,似乎还两看两相厌。
“别吵了。”陈父粗暴地呵斥,吩咐儿子道,“炒几个素菜,买几个馒头就行了。”
陈婉茹不高兴:“天天吃素,又不是兔子。”
“今天家里出事了,你非得今天吃肉吗?”陈母恼怒不已,她的怒气和陈父有些不同。方才陈父出声呵斥,明显是有意隔开兄妹二人。而陈母就单纯的生小女儿的气。
她发了脾气,陈婉茹不敢吭声,起身往外走:“我出去转转。天天在家里绣花,眼睛都要瞎了!”
出了门后,兄妹二人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两刻钟后,陈民带了三菜一汤回来,不全是素,有两个荤菜。陈婉茹还没回来,一家人都没有要等他的意思,陈母气冲冲骂道:“脾气可真大,还说不得了。”
一边吼,一边去厨房拿了盘子过来。每样菜都给她分出来了一些,甚至还盛一碗汤出来放着。
桌上气氛不太好,一家人沉默着吃了晚饭。天渐渐黑了,陈婉茹还没回,陈父叹口气起身:“我去瞧瞧。”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院子里,门从外面被推开,陈婉茹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正是陈父的妹妹,陈婉晴的亲姑姑。
陈姑姑一身布衣,进门后皱着眉打量了楚云梨浑身上下:“哥哥,家里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真的打算让婉晴去给人做外室?”
闻言,陈父叹口气:“不然呢?”
“婉晴已经是残花败柳,普通人家的年轻人都会嫌弃,更何况那富贵公子。”陈姑姑咬了咬牙,“他们欺人太甚,婉晴就是去了,也多半不得善终,咱们不能任人欺负!”
陈母跟小姑子处得不太好,没好气地问:“那你说怎么办?”
陈姑姑一脸严肃:“婉晴,你要是嫁过人了还跟周公子,好说不好听。要不……你寻死吧。”
陈父瞪大了眼。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