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颔首:“她那个表哥,就是当初想把我接到院子里欺辱的那个男人被烧死了。”
乔氏吓一跳。
她很难不多想。自从和柳乐琳撕破脸之后,她就发现前儿媳是个气性大的。
这件事情,搞不好是温盼安帮她报仇。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欺辱自己妻子的人好好活着。一般人是上门找茬儿,这富贵公子要人性命,似乎也不稀奇。
她脸色越来越白,自己把自己吓得够呛,也不敢再冷着脸了,语气生硬地问:“还有其他的事吗?我还没吃早饭,就不留了。”
楚云梨将她神情变化看在眼中,道:“温盼柔跟我说,一定会让我解气。这些事情,可能与她有关。”
语罢,二人很快离开。
乔氏站在门口,久久回不过神来。
温盼柔不想回夫家去住,但她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去处。母女俩一起在外用了早饭……白姨娘如今手头紧张,但也不至于连顿很普通的早饭都吃不起。她不敢多留,又看女儿没什么话说,道:“没事的话,你先回家,我自己也要回府了。”
哪怕将古明丢入大火中的事是温盼柔亲口吩咐,可这是她第一回直接要人性命,心头一次次的回想着事情经过,就怕自己漏了形迹。听到母亲这话,下意识点点头。
白姨娘将人送回胡昌盛所在的院子,也是第一回看见了所谓的亲家母。一开始她就不答应这门婚事,加上胡昌盛干的那些破事,她对胡家母子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万分不愿意见他们。之所以过来,是为了警告乔氏的。
“我女儿在家里养得娇,得她爹疼爱,如今哪怕落魄了,那也只是暂时的。亲生兄妹之间没有隔夜仇,你做事之前最好多考虑一下,别欺负我女儿。再怎么,她爹还是尚书大人!”
她不拿正眼看人,上来就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说了这样一番话。乔氏心里要多憋屈有多憋屈。特么的,娶了这个儿媳,好处没得到半分,把儿子搭进去了不说,完了还得讨好儿媳,这都是什么事?
“亲家母放心……”话说到一半,乔氏很敏锐地察觉到面前的夫人不高兴了,只得改口,“夫人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她,把她当祖宗供起来。”行了吧?
最后一句,饱含怨气。
白姨娘轻哼一声:“最好识相点,不要逼本夫人动手。”
看着马车消失,乔氏心里暗骂。一个妾而已,什么夫人?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温盼柔头一回干这种事,昨夜辗转反侧,生怕事情出了岔子,如今一切顺利,困意席卷而来,直接进屋就睡。
乔氏关上门,在院子里站了站。姜三那边催得很急,大人给了十日,若是这期间能把银子和利息凑足,儿子就能脱身。温盼柔这样子似乎不想帮忙,她就不相信堂堂尚书府女儿两千两银子都凑不出来。
想到方才柳乐琳说的那话,她咬咬牙,直接推开了正房的门。
温盼柔嫁过来的时候,丫鬟被扣下了,现如今她身边没人伺候。看见所谓婆婆进门,她皱了皱眉:“滚出去,顺便把门关上,本姑娘要睡觉。”
乔氏并不听话,直接入了内室。
温盼柔气笑了:“合着你把我娘的话当耳旁风了?你一家子是不想好了吧?”
“温盼柔。”乔氏面色淡淡:“我儿身陷囹圄,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对他有感情。天天外头奔波,似乎也不是为他。”
温盼柔眉头紧皱:“我与他是夫妻,能救我肯定要救。这两天忙的也就是这件事,等我睡醒了,他多半就能出来……”
闻言,乔氏心中一喜,却也不敢尽信了她的话,道:“你想法子凑两千两银子回来连本带利全部还清,他自然就出来了。”
温盼柔很不耐烦:“可他干的不止这一件事,柳乐琳不放过他,他出来了也照样要进去。”
乔氏:“……”
她心里发苦,再一次后悔自己没有拦着儿子休妻再娶。儿媳这不是假话,只要柳乐琳还记恨他们,一家子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不过,温盼柔此话一出来,她明白古明丧生大火之事,多半和儿媳有关。
那可是杀人!
乔氏想到此,活生生打了个寒颤。
儿子这是选了个毒妇回来呀,跟这样的女人做一家子,就算不被她杀了,也会被她牵连的。
“要不双管齐下,你先去准备银子,把他救出来再说?”说到这里,乔氏开始抹眼泪,“我们家贫,他没想到他是吃了不少的苦,但却从来没有去大牢里蹲过,我都听说了,大牢里吃不好住不好,还有老鼠。我想去探望,也没有银子打点……”
温盼柔心里也很烦,她早也后悔招惹柳乐琳,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她就该听爹娘的话,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公子,哪怕男人有妻四妾,至少不至于让她连顺口饭都吃不上。还有,如果她夫家显赫,温盼安也不敢那么过分。
说实话,她感觉自己在越陷越深,很有可能再过不上安逸的日子,这一切都是胡昌盛带来的。
“要是能够借到,我早就去了。”
乔氏一脸不信:“你是尚书府……”
温盼柔打断她:“那你知不知道我们家密切来往的那些都是温盼安外祖父的门生故旧?他想为难我,只需要放出一句话,之后不管我去谁家敲门都会吃闭门羹?”
乔氏:“……”
“你这两天在外头忙什么?那场火跟你有没有关系?”
温盼柔有些心虚,她脾气不好,下意识吼道:“那是他们自己家不小心走水,别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扯,就没见过你这种把麻烦往头上揽的蠢货。滚出去!”
天地良心,乔氏活了半辈子了,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恶的儿媳。
不是说大家闺秀温柔贤淑么?
难道就是贤淑地指着婆婆的鼻子大骂蠢货?
温盼柔睡了一觉,天都黑了,她也不忙,吃过饭后又睡一宿,这才找了马车回顾府。
她以为自己办的事情柳乐琳绝对满意,结果到了门口,同样被人拦住。
“你去禀告一声,她肯定会见我们。”
门房半信半疑,到底跑了一趟,结果却被主院门口的管事骂了回来。
他窝着一肚子火气出门,呵斥道:“少夫人早就说了不见你。”
温盼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不可能!”一想到柳乐琳不认账,她越想越气,叉腰跳着脚大吼,“柳乐琳,你给我出来!”
她大喊大叫,门口的人可不是木头。好几个人上前要把她撵走,好在温久从外面回来了。
温久受不了偏远的简陋,干脆就在外头住。他手头银子不多,开口跟人借钱周转还是很容易的,当然了,他不敢借太多,怕那个逆子不认他,回头还不上。因此,天天住外头也不敢大手大脚。
“柔儿,你又在闹什么?”
温盼柔一回头,看见父亲在马车上,一脸不赞同地看着自己。
她扑过去,委委屈屈道:“爹,古明已经死了,被烧死的,柳乐琳该消气了才对,结果她还是不让我进门。”
温久大惊,想到某种可能,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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