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后,韩长安接手了刘知意的铺子,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也花了不少银子修桥铺路。
在韩家夫妻眼中,自己的儿子再能干,也多亏遇上了刘知意才有这番运道。他们怕步了赵家的后尘,平时都很乖,从来不对小夫妻俩提要求,给了就接着,不给也不开口讨要。还时常告诫儿子不许在外头乱来。
刘知书再:成亲后,妻子是个温婉女子,也是个聪明的,夫妻俩举案齐眉,生下了二子一女。他还是没有纳妾。
看着浑身是伤的刘知意带着释然的笑意缓缓消散,楚云梨打开玉珏。
刘知意的怨气:500
善值:530800+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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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都是茉莉花香,楚云梨睁开眼,发现自己手中正拿着一柄剑,而对面站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此时一脸严阵以待。
见楚云梨没动静,他有些疑惑,一个漂亮的收势,收剑入鞘。好奇问:“娘,你在想什么?”
“走神了。”楚云梨没收剑,这练武的路数不同,收剑也有些微的不一样,个人有个人的习惯。尤其习武之人最是注意这些小动作,她拿着剑转身:“我得去方便一下。”
这是一片由茉莉花围着的练武场,除了一块平整的地方,周围有假山有大树,隐约能看到上面踩出的光滑痕迹。当下应该有高来高去的轻功。
楚云梨转身,身后的年轻后生追了一步:“娘,爹给我订的那个婚事,儿子真觉得不合适。一介江湖草莽,如何配得上王府郡主?婚姻大事讲究门当户对,爹也太乱来了。儿子不敢跟他说,您帮帮忙。”
楚云梨回过头,看见他脸上满是忐忑和紧张。
没有记忆不好答话,楚云梨脚下飞快,入了边上的院子。
那院子就是给主子练武累了修整的地方,可以沐浴换衣,还能上茅房。
屋子门口站着个丫鬟,看见楚云梨,忙捧了衣衫跟在后头:“夫人别生气了,家主也是为公子着想,有这样一位夫人,对公子有好处。”
姑娘着一身浅绿衣裙,眉眼如梨花一般,周身淡雅出尘,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梳着姑娘的发髻。
楚云梨伸手接过托盘:“你在外面等。”
原身水明月,出身关城。父亲是水家庄庄主,娶了医谷的谷主的师妹,夫妻俩当初是不打不相识,后来日久生情,成亲后感情极好。只得了水明月一个女儿。
这水家庄祖上就是学武的,开有镖局。关城有码头,机缘巧合之下与人合伙造了商船,至此一发不可收拾,那就跟金母鸡似的,每年进账都不少,且宫里难得的贡品,只要用些心思都能买到。
水明月在这样的情形下长大,那是要什么有什么,她痴迷剑法,练就一手高深武功,十六岁那年,才愿意出庄子走走。
这一出门,就遇上了夫君闫昌南。
闫昌南长相俊美,待人温柔,水明月看他跟自己父亲很像,在他有意靠近下,两人越走越近。半年后,她带着闫昌南回了水家庄。
水家庄不是一般的商户人家,因为有不少商船,经常会帮朝廷运货,在百姓中地位超然。闫昌南对于她的身份很是惊讶,一度认为自己配不上她。
只是水明月没想这么多,她本就不懂俗事,爹娘也教过她,看上的东西就别放过。
两人顺利的成了亲。水父并没有将女婿放在眼里。因为女儿成亲的时候,他才三十多岁,舍不得让自己的小娇娇见识世上黑暗,他想着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女婿就算是有异心,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到时将孙子教导好,总能让女儿一生顺遂无忧。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成亲的第三年,水明月刚生下孩子不久,还在月子里呢,水父深受重伤,需得闭关,还得水夫人陪伴在侧。于是,夫妻俩找来了府里的管事吩咐一番,然后去了医谷。
府里总共三位管事,一位因为年纪大了告老还乡,一位受了些伤需要静养,只剩下一位孔管事。
夫妻俩挺有识人之能,选来的这位孔管事庄里庄外一把抓,赚来的银子不少,这些年来,水明月是一点不操心,只带着儿子练武就行。
当年的水家夫妻年轻时,男俊女俏,都是难得的俊秀之人。水明月长相好,看上的闫昌南也是俊美之人。儿子水临翼生下来就好看,长到如今,走在街上都能让姑娘羞涩,也是水家庄周围这一片不少姑娘的春闺梦里人。
水明月平时不管事,也不爱见人。对于儿子的婚事不是没放在心上,而是她认为缘分到了自然就成了。因此,一直也没在这事上费过心。
闫昌南和她的想法不同,看着儿子到了年纪,就提出要和京城中的梁王府结亲。
梁王府的小郡主今年十六,正是花信之年。
水明月得知了男人的想法,觉得有些不妥当,水家庄再是地位超然,说白了也是普通百姓,高攀郡主,不说人家愿不愿意,水家庄也没必要掺和到皇族中事去。就这么握着大把银子,和朝廷又有点关系,一般人不敢惹,日子挺好过的。
说难听点,有些皇上吃不着的东西,水家庄都能吃上。
不是说底下的人不把最好的东西往宫里送,而是有些时令玩意,确实是好东西,可往宫里一送,等到主子想吃的时候又拿不出来,那底下的人可不就得吃挂落么?
事关皇家,动辄就要人性命,与其左右为难,还不如不送呢。
而送往水家庄就没有这个顾虑呀,本是普通百姓,出得起价钱,也不会无理取闹。
水明月不愿意,闫昌南一心要促成这门婚事。而对于水临翼来说,婚姻大事得听父母之命,虽然他也不愿意娶王府的郡主,可皇家之人轮不到他嫌弃。他并不敢把事情摆在面上说,只悄悄给母亲嘀咕了两句。
“夫人,需要奴婢进来伺候么?”
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也就是方才的绿裙姑娘,是水明月难得出门从外面带回来的苦命女子,一直留在了她身边。名秋玲。
楚云梨打开门,已经换上了一身清爽的白衣,多瞅了秋玲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秋玲被她看得颇不自在,低下头打量自己的衣裙:“夫人,哪里不对吗?还是奴婢哪里伺候得不周到?”
“那可太周到了。”楚云梨随便说了一句,抬步就往前走。这丫鬟都伺候到了闫昌南床上,还要如何周到?
水临翼看着母亲出来,迎上前两步。
楚云梨来时,母子俩正准备切磋,她已经好久没有动武,此刻来了兴致,脚下一踩花盆,两个人腾空而起,飞跃而去。
水临翼猝不及防,忙抬剑阻挡。
久未动手,楚云梨开始还有些滞涩,后来就越打越顺手。足足一刻钟后,水临翼才倒飞出去,勉强立在了假山上。
“娘,您的剑术又精进了。”
楚云梨一个潇洒的动作收剑,微微仰着下巴:“不是精进,本来就如此。以前没让你小子看见而已。”
水明月是个肆意之人,从不在杂事上费心,剑术快比得上不出世的高人。其实,在外人眼里,她就跟那些高人一般,等闲谁也见不着。
水临翼有些气喘,看母亲还要动手,脚下一蹬,朝着大树飞掠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林子间。
“娘,过两天再比。”
楚云梨本来就是吓唬他的,看人走了,侧头问秋玲:“闫昌南在哪儿?”
秋玲迟疑了下,道:“好像在长康苑。”
水明月一般是不爱走路的,楚云梨也一样,袍袖一甩,如仙人一般飞走。
秋玲习武时年纪已经不轻,只堪堪能飞而已,要是寻不着合适的踩踏处,也许还会掉下来,只能快步跟上。
长康苑是闫昌南爹娘住的地方,水家夫妻走了后,闫父就生病了,需要有人好好伺候,闫昌南说自己想要在父亲跟前尽孝,水明月没管这事,他自作主张将人接了来。
这些年,水明月不常过来,他们也不去找,算是相安无事。
院子里的花树下摆着一张大圆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摆满了桌子。闫昌南赫然在坐,边上是他的爹娘,还有一双夫妻和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