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父承受不住这样的疼痛,忍不住弯腰,他惊讶于面前女子的力道,口中已经呵斥道:“你敢动手?”
“我还动脚呢。”楚云梨再不客气,上前朝着他身上猛踹,两次后,胡父已经摔倒在地上。她又去柴房,打算找根绳子捆人。
刚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正是宝子。楚云梨反应也快,低声道:“你快藏好,他要找来了。”
宝子立刻将自己藏得更深,楚云梨拿到了绳子,又去隔壁厨房里摸了把菜刀,进屋后将已经勉强起身的胡父再次踹倒,很快将他五花大绑。
胡父惊讶极了。
因为他从来都不知道儿媳有这么利落的身手,刚才动手那模样又狠又快……若真有这番手段,之前为何不反抗?
等他回过神来,脖子上已经多了一把刀。胡父吓出了一身冷汗:“花椒,有话好好说。”
楚云梨居高临下看他:“本来让我嫁一个傻子,我就已经难以接受。结果你还……连儿媳都要碰,一点人伦纲常都没,简直畜牲不如。你这种人活在世上,那就是浪费粮食。”
胡父心里有点后悔,他赌面前的女子不敢下杀手,一咬牙扬声喊:“宝子……啊!”
一声还没喊出,脖子一痛,瞬间就有黏腻温热的感觉传来,且那温热还流入了脖颈之间。他这才发现面前的女子真敢杀人,眼神里瞬间满是惊惧,黑暗中,他看着面前女子黑亮的眼,颤巍巍道:“你放过我吧……”
楚云梨冷笑:“你们谁放过我了?我求过你不止一次,你们怎么对我的?”她说话间,手里的菜刀狠狠砍下,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已经捂住了胡父的嘴。
胡父肩膀上疼痛传来,却吼叫不出,黑暗中他面色惨白一片,真正害怕起来。断骨之痛让他无比后悔自己方才支走了妻子,太过疼痛,他眼中都有了泪。
“花椒……我放你走……我知道你一直想走……回头我再给你一些银子……你是山下的女子,找不到下山的路,我亲自送你……”
“多谢你的好意。”楚云梨阴森森道:“但我不相信你。所以,你还是去死!”
胡父吓得魂飞魄散,险些哭出来了:“别不信啊,我真会送你走……我对天发誓,如果食言,就不得好死。”
楚云梨偏着头:“我已经对你动了手,回不了头了。不然
,我怎么跟人解释你受的伤?万一你出去说是我动的手,我哪里还有活路?”
“我绝不跟人说。”胡父痛得直抽气:“你别砍了,求你了。”
“求?”楚云梨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也求过,出来的第一天,我就求你们放过我。第一次偷跑回来被你们抓住,我都跪在地上求了,你当时用大棒子险些打断我的腿,让我好多天下不来床。第二次被抓回来,我被吊在柴房的房梁上,那时候我也求了,我让你们放我回家,回头我家里人会给你们足够多的银子,你听了吗?你都不听,不愿意放过我,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胡父心里又悔又怕,他不敢喊人,实在是怕了面前高高扬起的菜刀。可若不喊人,他好像只有死路一条。
他不想死,飞快道:“我不跟外人说你砍我,回头有人问起,就说是我自己不小心伤的……”
楚云梨抬手,狠狠将人敲晕。
胡父肩膀上豁开了一个大口子,此刻正潺潺流着鲜血,要是没人发现,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死。
宝子在柴房中等得不耐烦了,走到院子里喊爹。
胡父已经无知无觉。
楚云梨拿着菜刀走出了屋子,宝子看到她,欢喜道:“媳妇,睡觉!”
除了睡觉,他什么都不懂。
看着他靠近,楚云梨厉声道:“离我远点!再往前一步,我杀了你。”
宝子不明白,却看出来她很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他脚下一转,回了之前杨花椒有孕时他住的屋子。
院子里空无一人,楚云梨到了厨房里,打算洗洗身上的血迹。忽然开门声传来,她探头一瞧,原来是李氏回来了。
李氏一眼看到了厨房中的儿媳,皱眉道:“天都黑了,你在那里做甚?我不是让你们早点睡吗?”
楚云梨反问:“伤得如何?”
“不要紧。”李氏不以为然:“就是崴了脚,有点红肿,早知道是这种伤,我就不拿鸡过去了。”
她说着,往自己的房中走。进门后发觉不对,又扬声喊:“他爹?”
没有人应声,也没动静传来。李氏张口就问:“你爹呢?”
“出了点事。”楚云梨沉稳地指了指她所住的屋子:“他好像是故意把你支走的,就在方才,你走了之后,他说要和宝子玩,让宝子躲好等他来找……”
李氏听得直皱眉头,打断她道:“人在哪儿?大半夜还玩什么?”
楚云梨耐心道:“人在那个屋子里,他想让我生孩子,我不愿意,他要强迫我。”
李氏听不下去了,冲进了屋中,瞬间闻到了满鼻的血腥味,她心中一惊,瞪大眼想要看清楚,却因为天太黑,什么都看不见,她立即转身奔到厨房。
村里的人很少点灯,身上也不带火折子,都只放一个在厨房烧火做饭。她大抵猜到发生了什么,也顾不上院子里的楚云梨,一阵风般掠了过去,又飞快奔回屋中。
很快,屋中亮起,李氏看清楚了屋中情形,烛火下鲜血成黑色蔓延开,地上的人闭着眼无知无觉,半身都是黑漆漆的,脸色特别的白。她惨叫一声:“他爹……”
楚云梨出现在门口。
李氏抬头看她,凄厉地大喊:“赶紧去请大夫,傻愣着做甚?”
楚云梨沉默了下:“你最好小点声。”
李氏浑身都在哆嗦,开口时声音都是颤抖的:“宝子动的手?”
笃定的语气。
楚云梨:“……”她都打算撕破脸了,没想到李氏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也是,除了胡父外,也没人知道她打得过大男人。相比起她一个弱女子,身强力壮
脑子又不够数的宝子更像是凶手,李氏会这样想很正常。
“他人呢?”李氏满脸是泪:“这个混账,怎么能对他爹下手?”她又厉声质问:“你为何不阻止?”
楚云梨沉默了下:“我恨你们。”
李氏被她话语里的恨意惊住:“可……宝子是你男人,这是你爹啊!”
“宝子一个傻子,什么都不懂。算什么男人?”楚云梨看向地上已经流了大片血的胡父:“他想要欺辱我,还说让我给他生一个康健的孩子,这般对待儿媳妇,他也配做爹?”
李氏哀嚎一声,哭得肝肠寸断:“来人呐,快来帮忙……”
很快隔壁就有了动静,邻居到了门口,本来觉得这夜里不应该出事。可看到胡家难得亮起了烛火,便知应该是真的有事,这才闯了进来。
当邻居看到屋中情形时,顿时瞠目结舌:“怎会如此?这是谁动的手?”
李氏伸手一指楚云梨:“是她!”
倒是没有冤枉人,但楚云梨不想认,身为外头买来的女子,悄悄逃跑就已经足够被人打死。这要是伤了人,只有死路一条。
“我……他想欺负我,想让我跟胡佳生一个康健的孩子,我是他儿媳,怎么能答应这么荒唐的事?我不愿意,当时宝子也在……”楚云梨低下头:“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邻居哑然:“宝子动的手?”
李氏就怕外人这样说,厉声强调:“是花椒动的手。”
“是是是。花椒一个弱女子能把你男人砍得半死。”邻居说完这句,也不与之争辩:“救人要紧,我这就去叫大夫。”
李氏:“……”她心里特别憋屈,刚才邻居那模样,他们就已经认定了是宝子对亲爹下毒手。
宝子本来就不得村里人的尊重,发生了这件事情。大概都没有人愿意和他来往。等他们夫妻百年之后,宝子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李氏心里都有点绝望了。她瞪向楚云梨:“你故意误导他们!”
“刚才我说的都是实话,又没有说宝子是凶手。”楚云梨满脸不以为然,就连李氏自己都这么想,更何况是外人。
李氏哀嚎一声,忍不住嚎啕大哭。
李大夫在一刻钟后赶到,看见胡父身上的伤,一个字都没多说,急忙打开药箱开始救治。
止血很难,他折腾了好久,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汗。又是一刻钟过去,总算包扎好了伤口:“不知道能不能捡回一条命,就算活着,这条胳膊也不灵便了。”
李氏大受打击,家里就得这一个壮劳力,若是胡父没了或是成了废人,日子还怎么过?
李大夫又配了两副药,看向楚云梨,道:“你出来,我跟你说该怎么熬。”
楚云梨跟着到了院子里,李大夫沉默着配好了药,慎重递到了她手里:“我想说,你落胎那天早上,我去后山采药,发给我之前看好了一些药材被人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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