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央行,有些事没办法明说。黄从匀与谢芷瑶一起带着黄沐泊去魏若来家看望他们。
“这一路还顺利吗?”黄从匀关切的问。
魏若来事无巨细把一路发生的事告知黄从匀。
“日本人?可这件事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你觉得盛希苒是个以身犯险的人吗?会为了区区内奸走这一趟。
我只能说如果不是战事惨烈,情势危急,导致你们无法成行,否则这一路必会危机四伏。”黄从匀想想就后怕,他拍了拍魏若来的肩,“还好你回来了。”
“丛匀,谢谢你,还给你。”魏若来把枪还给黄从匀。
“咱们之间还用说这些,你留着吧,就是子弹不多。”黄从匀把纸袋放到魏若来面前。
“我知道这有多难弄,你肯定费了不少功夫吧。”魏若来的心中感激莫名。
“嗨,没什么。我还不是怕你情急之下又去抢别人的枪,再来一次,我和先生可都在重庆,谁救你!”看着魏若来殷切的目光,黄从匀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哈哈。”两人相互拍着对方的肩笑了起来。
“今天喝一杯。”黄从匀看着魏若来眨了眨眼。
“没问题,奉陪到底。”魏若来知道黄从匀是为了庆祝自己绝境逢生。
“今天我下厨,尝尝我的手艺。”黄从匀说着往厨房走去。
“那难得,我给你打下手。”魏若来挽着袖子,两个男人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鸿影,这是最新的战况汇总。四位少将杀身成仁,光荣殉国。几个大的集团军下辖的师一级建制被消耗殆尽,国军损失惨重,战士伤亡数以万计。”谢芷瑶的眼里饱含热泪,她手里还有一些战地照片。
沈近真认真的看完谢芷瑶带给她的实际战报,“居然有这么多人,报纸上为什么没有报道出来?”沈近真握紧拳头,蹙眉问道。
“国民政府需要的是提高国际地位,如果这么多人只换来这样的战果,国军的战斗力会被质疑。上层需要国际友军的认可和支持。”谢芷瑶无力的笑了笑。
“这样的代价未免太大了。常德现在只怕哀鸿遍野,血流成河。我听说如此大的伤亡是因为援军迟迟不到,个别将领临阵脱逃,才让这么多人白白死了。”沈近真强忍着眼泪,愤恨的说。
“有英雄就有败类。还有更可气的,我听说蒋委员要枪毙驻守常德的余师长。因为他抗击不利让常德失守,落入敌手。”谢芷瑶用手抹了一把眼泪,气愤的说。
“可又夺回来了呀,余师长不率部突围的话,就全军覆没了。人都打光了,这还成罪过了!”沈近真不可思议的说。
“军政部把责任全部归咎于余师长,还要见报呢!反正我不写。”谢芷瑶把笔扔在了桌子上。
正在两人义愤填膺,声泪俱下,声讨国民政府残暴不仁的时候,魏若来和黄从匀推门进来,看见沈近真和谢芷瑶两人眼眶红红的,攥着拳头。
“你俩怎么了?准备起义。”黄从匀已经习惯了谢芷瑶如此,她常常因为一些新闻消息而情绪起伏。
魏若来看到了桌上的手稿内容,知道沈近真是因为惨烈的战况而伤心。
他走上去抱了抱沈近真,“我们终是赢了,战士们的血不会白流,历史会铭记的。好了,不哭了,我们去吃饭。”
魏若来替沈近真擦了脸上残留的泪痕,拉着她的手往餐桌走去。
黄从匀也扶起谢芷瑶,揽着她的腰,走向餐桌。
“两位女侠,吃饭吧!”魏若来笑着说。
“今天难得只有我们四个人,程伯伯带着孩子们去先生家了。芷瑶,今天我要和长风不醉不归。”黄从匀端起酒杯,对着谢芷瑶说。
“好,你喝醉后我就把你丢到大马路上,我可不扶你回家,哼。”谢芷瑶故意这么说。
“你舍得,我不信。”沈近真打趣道。
“咱俩也喝,谁扶谁还不一定呢!”谢芷瑶说着就给自己和沈近真各倒了一杯。
沈近真已经很久没喝酒了,葡萄酒的甘醇在她鼻间回荡,她看了看魏若来,“就今天可以吗?我就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