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四个月,很快就到了庚子年六月,梅雨季和台风季即将来临。
这段时间里,长歌眼睛能模糊视物,不过看东西依旧隔了一层薄纱,看不真切。
傅怀瑾不死心,带她做过几次的全身检查,还专门带她去国外接受眼科会诊,依旧查不出病因,到最后只能放弃,等待机缘。
进入六月之后,各地的雨量开始增大,天气开始喜怒无常,六月里下冰雹时有发生,国际上沿海国家还遭受了龙卷风和海啸,国内外,天灾人祸不断。
群里,乔曦丧丧地发语音吐槽道:“影视城这边已经连着下了一个月的雨,很多外景戏份一个拍不了,感觉人都要发霉了。到底什么时候出太阳?”
易南梦:“爱尔兰也下雨,我每天都在吃补充剂,不然心情低落会抑郁。”
衡音:“海城也阴雨绵绵,姐姐,帝都怎么样?”
长歌听着群里的语音,她眼睛失明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不太瞒得住,所以没有刻意瞒小群里的几人,大家怕她心情抑郁想不开,反而比之前更加积极,全都换语音聊天,早中晚嘘寒问暖,从不间断。
陆西泽还给她寄了一部超智能手机,里面植入了智能芯片,可以全程语音控制,跟手机进行交流,除了不能意识交流,长歌觉得这芯片有系统的雏形。
陆西泽寄来的智能芯片是SJ最核心的技术研发,手机寄过来时,傅怀瑾还吃醋,检查了三天,没有查出任何问题,才给她使用。
她发语音,淡淡说道:“这只是开始,南方未来会有更大的暴雨,六月中下旬,你们要是没特别重要的事情,回帝都避一避。”
年后开始,没有下过一滴雨,气候反常到离谱。北方干旱,南方阴雨不断,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根据星盘所示,六月底到七月初,那场百年不遇的特大暴雨会冲垮一切,数百万人流离失所,失去家园。
这几个月以来,傅怀瑾除了担心她眼睛,还要跟各方合作,部署即将有可能到来的天灾,如他预料的那般,上面对庚子年的推测虽然重视,但是也没那么重视,拨的钱款有限,落实到地方时动作更是迟缓,一旦灾难真的发生,只能得到喘息的时间,根本无法力挽狂澜。
不过这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
只要有喘息的时间就好。
这几个月,傅家和徐家合作,一直在囤各种生活物资,确保一旦洪水冲垮乡镇时,救命的生活物资能第一时间抵达灾区,军区也在待命,陆西泽那边则负责了最重要的后续部分,会将SJ最顶尖的实验室科研人员派过来,和国内医学专家一起,控制洪水过后可能发生的瘟疫。
傅怀瑾负责整合所有的资源,常常忙到深夜。
长歌推测,庚子年的天灾近在眼前了。
衡音在群里嘤嘤嘤道:“我也想回去躺着,学校马上要期末考了,但是明天我就要录制新综艺了,这一次还要飞好几个地方。”
长歌:“你综艺录制在哪几个城市?”
衡音:“这一次综艺选的都是风景名胜地,凤凰古镇呀、陶瓷之乡呀……我是真的没懂,素人的综艺不是都是固定在一个城市吗?为什么我接的综艺要各地飞?”
乔曦笑道:“公费恋爱、旅游,多少人羡慕都来不及呢,你呀,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到时候多给姐姐发点猛男照片,最好是腹肌照。”
衡音吸气:“曦姐,这个群里真的没有你在乎的人吗?”
乔曦:“滚犊子,都是闺蜜和男闺蜜~”
长歌轻轻皱起眉尖,衡音说的那几个地方全都在受灾区。
剧组到时候去那么多人,一旦被暴雨困住,想回来就难了。只是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没有发生之前,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长歌发着语音:“衡音,注意安全,把手机定位开着。”
衡音:“好嘞,姐姐,等综艺录完第一期,我就连夜飞帝都看姐姐。?(′???`)比心。”
长歌放下手机,有些不放心,问了问衡音的生辰八字,凝神推算着她的命盘,这一算不禁皱起眉尖。
“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皱着眉头?”傅怀瑾开完视频会议,过来时见她紧皱眉头,伸手抱住她,帮她抚平眉尖,低声问道。
这一段时间,他要忙的事情非常多,就算休假在家,也有开不完的会议,陪她的时间没那么多,长歌本身喜静,又喜欢独处,没什么意见,反而傅怀瑾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总觉得这样忙碌下去,他就要备受冷落了。
“我算了算衡音的命盘。”长歌轻轻叹了一口气,衡音的命盘比她预想的要复杂的多,尤其是姻缘宫方面,被一层薄雾笼罩,看不真切,这种情况非常少见,她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之前观星遭到的反噬,不仅仅是失明,有可能还有道术消退。
否则以她的能力,不可能看不清普通人的命盘,还有一种解释就是,衡音的命盘涉及因果。
傅怀瑾又急又气道:“你眼睛还未复明,还敢推算他人命盘?长歌,就算你将她当做姐妹,也不能介入他人的因果。”
介入他人因果是要付出代价的。
傅怀瑾将她的脸掰过来,面朝着自己,严肃且认真地说道:“我不管你过去和她有什么牵扯,我只知道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她自有她的家人疼爱保护,长歌,你只有我了,若是我都不阻拦你,谁来阻拦你?”
长歌的父母和养父母都是立不起来的,全靠长歌来撑着,宋星河这一世与她到底没有血缘关系,不能走的太亲近,唯有他能在她身边,撑着她,阻止她做那些危险的事情。
长歌微愣:“你生气了?”
傅怀瑾俊脸绷紧,没说话,却处处都显示他确实生气了。
长歌伸手抱住他,眉眼弯起来,低低笑道:“你第二次跟我发脾气了,还以为你是圣人脾气,都不会发火的。”
“瞎说,第一次是哪一次?”傅怀瑾心口发软,却冷着脸问着,他这是第一次生气,不仅生气还吃醋,衡音那个小丫头算什么?跟她认识不过两年,怎么感觉在长歌心目中,那小丫头比他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