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村民被旱烟呛了一口,咳嗽好几声又吐了口痰,才扯着嗓子说:“下午老孔在店子上买酒的时候说的,大家伙儿都听见了。”
老孔?孔庆平他爹?
唐元初:“他说什么了?”
村民:“说他儿子又犯事了,在城里把人捅伤了……”
难道孔庆平回来过?
这时,村民陆陆续续又来了许多,全围在院门口七嘴八舌地议论。
可不论唐元初怎么拍门,老孔家就是没半点动静。
“我来!”白慕川沉着脸上前,拍了两下门,不见动静,一脚踹了过去。
那门年代久远,不太结实,哪经得住他一脚?
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了,一条大黑狗躲在院门后面狂叫不止,那跃跃欲扑的凶悍样子,吓得向晚往后退了一步。
白慕川拽紧她的手腕,“怕什么?有我呢。”
向晚:“……”
这么大一条狗,叫得又凶,说不怕是假的。
向晚紧张地跟着白慕川往院子里走,全身肌肉都绷了起来。
唐元初也走得小心翼翼:“老大,你不怕狗啊?”
白慕川哼一声,“狗都怕,怎么对付人?我当兵那会儿,有一次执行任务……”
他话还没有说完,前面突然响起了一盏灯。
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弓着背站在屋檐下,看着他们,“你,你们找谁啊?”
他声音沙哑,说话含糊不清,明显还处于酒醉状态。
唐元初掏出警官证:“你好!我们是洪江区刑侦队的民警,请问你是孔庆平的父亲孔光明吗?”
那人搔了搔头,往后一蹲,直接坐在门槛上,有气无力地说:“是啊。我就是孔光明,你们要咋个?抓我儿子啊?老子不允许,谁也抓不走。”
唐元初:“……”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孔庆平那货居然会躲在家里?
唐元初:“孔光明,你儿子涉嫌一桩盗窃杀人案,我们过来了解一下情况,请你配合执法……”
孔光明一听,哧哧嘿嘿地冷笑着,完全耍无赖一样在门口躺了下来。
“抓啊抓啊!你们要抓我儿子,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跟一个醉鬼讲道理?哪有道理可讲。
可不讲道理吧,外面那么多村民在围观,人手一个手机的时代,一不小心就成了暴力执法……
唐元初很头痛,回头拿眼瞅白慕川,要求指示。
白慕川拍拍向晚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然后上前几步,完全无视孔光明那一副无赖样儿,二话不说,直接就从他身上迈过去……
“啊不要啊,不要啊警官!不要抓我儿子……”孔光明见赖不着他,一把抱住他的腿,态度来了个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痛哭流涕地呜呜地恳求,“警察同志,我们老孔家就这么一根独苗,求求你们,饶了他吧,求求你们了……我已经教训过他了,真的已经教训过了,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白慕川低头:“放开!”
孔光明拼命摇头,“你们不放我儿子,我也不放……”
白慕川回头冲唐元初使了个眼神,“你不放也行,那我们只能连你一起抓进去了……”
他半唬半吓,对孔光明却完全不起作用,那老头完全泼皮一样,拦在门口。不过,趁着他跟白慕川纠缠的当儿,唐元初却径直闪身入屋……
堂屋里就一张桌子几条凳。
一目了然,没有人。
卧室里黑乎乎的,他拿起手电冲进去,四周乱晃着寻找电灯开关……
“啊!”他突然短促地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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