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邢昱跟着曹正淳来到了宫门前,贾宝玉被那家丁装扮的武者提着也到了。
曹正淳停下来交代道:“邢公子,待会儿还请跟紧我。”
其实,有柳若馨在侧,根本不用曹正淳给邢昱提醒。他要提醒的是贾宝玉和他身边的那个家丁。
邢昱自然不会戳穿,应了一声道:“劳烦公公了。”
“哼!”
柳若馨小脾气上来,冷哼了一声,但也没说什么。
一行五人朝紫薇殿行去,脚下虽运转着身法,却也是不疾不徐,速度刚刚好,不会让人觉得冲撞了。
贾宝玉还是第一次来到皇宫,虽然被家丁拎在手里,但一个脑袋却滴溜溜的乱转。
邢昱则是在暗中观察,这皇宫比起前世的紫禁城还要来的宏伟,就是做工糙了一些。
‘有条件的话,我在空间内也来上一套。’
皇宫虽大,但在几人的身法之下,路程倒也不是那么漫长,紫薇殿很快就到了。
几人在殿门口的台阶下停了下来,曹正淳的声音朝殿中传去,“启禀皇上,奴婢携江湖名士邢昱、西厂当值柳若馨、荣国府贾宝玉觐见。”
这边话音落下,殿中也是一道穿透性极强的声音传来,“传!”
曹正淳看了那家丁一眼,“你就不用进去了。”
家丁身体蜷缩着,没有应声,也没有资格应声。
“随我来。”曹正淳轻声对着邢昱他们三人传话,迈着小碎步向殿中走去。
邢昱在后头跟着,脚步却没有曹正淳那般小心,腰板也是直挺挺的。
柳若馨早在宫门口就放下了龙鳞诀,跟在邢昱后头,脚步没改,但身体多少有些拘束。
也就贾宝玉,心是真大,还如同蒙童一般,跟在最后面,一双眼睛四处乱看。
到了殿中,曹正淳当先跪下,“奴婢曹正淳参见皇上。”
柳若馨也急忙拱手问安,“臣柳若馨参见皇上。”
邢昱俯视曹正淳,‘嘿,你个老太监,没安好心!’学着柳若馨,拱手道:“草民邢昱,见过皇帝陛下。”
贾宝玉这时候知道害怕了,面对皇帝,他感觉比面对贾政还要可怕,扑通一声跪下,“草民贾宝玉叩见皇上。”
“都起来吧。”皇帝的声音浑厚,话语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邢昱挺身抬头见到了皇帝的样貌,看起来有些普通,但整体上是很有威严的青年,一双眼睛不怒自威。
皇帝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年轻人敢这般直接的打量自己,心中颇觉得好笑,却又觉得被冒犯了。
“你就是邢昱?不错!不错!”
虽是夸赞,但邢昱没从皇帝的语气中听到任何夸赞的味道,“陛下谬赞了。”
“还挺谦虚,听说那龙凤呈祥是你给荣国府的贺礼?”
“是!”邢昱又是在袖中将龙凤呈祥掏出,“就是这个。”说话时递给了曹正淳。
曹正淳看向皇帝,见皇帝点头,这才将其接到手中,然后呈给了皇帝。
皇帝接过手,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确实是造化,荣国府一门两个祥瑞,当真是天命所归啊!”
贾宝玉没听从皇帝话语中的意思,但还是一副战战兢兢地样子。
邢昱眼角出现了一抹笑意,这让皇帝觉得很是丢面,“贾宝玉,你那玉可携带在身上?”
“有,有的。”听到声音的贾宝玉下意识就将玉从衣服内扒拉了出来。
皇帝看了一眼曹正淳道:“呈上来。”
曹正淳伸手往贾宝玉面前一递,贾宝玉急忙将玉放在曹正淳手上。
皇帝又从曹正淳手上接过宝玉,把玩了一番,眼睛却瞥向身后隐蔽之处,传音道:‘这件如何?’
‘确有气运附着,但隐隐间与那位少年连为一体,不可分离。’
皇帝暗暗叹了一口气,见贾宝玉如此怂包,他心中又升起怒火,‘我的妹子决计不能尚给这样一个废人。’
又看了一眼邢昱,‘那龙凤呈祥虽是样子货,但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物自秽。可惜了,是个风流种,若是我皇家之人该多好。这一玉一壁与其各自的主人却是反着来,真是奇也怪也!’
“贾宝玉接旨!”
听到皇帝的声音,贾宝玉又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草民接旨。”
邢昱让开了身子,对皇帝表示了一下尊敬,然后大大咧咧地听了起来。
皇帝说话也是文绉绉的,总体上就是让贾宝玉入赘一个乡主府中,顺理成章的成为皇室中人。
如此,贾宝玉身上的那块宝玉自然也就成了皇家之物,气运并入皇室之中。
而什么是乡主?公主之下为郡主,郡主之下是县主,乡主在县主之下,虽也是皇室中人,却已经出了五服,地位并不高。
不过那乡主却是在京城之中,贾宝玉倒不用远嫁。只不过,入赘之后,地位一落千丈,在乡主府中也就比下人尊贵一些。
以后朝廷选拔官员,亦或是其他福利好处,贾宝玉是绝对享受不到的。荣国府也就成了贾宝玉的娘家,并且整个荣国府将会以贾宝玉为耻。
乡主不比郡主、县主,那真是没什么地位。到了县主这个爵位,直接就是嫁人,很少有入赘一说,更别说是乡主了。
皇帝这一道旨意直接断送了贾宝玉的前途。
贾宝玉闻得圣旨,心中一惊,‘这下不仅林妹妹没有了,就连薛姐姐也没了。’
他知道圣旨一下是不能违逆的,但懵懂的心智还是将他失魂落魄的状态表现了出来。
皇帝看着越发的不顺眼,“来人,送这贾宝玉回去,顺带将口谕传下。”
“是!”
两个小太监将贾宝玉架起,朝殿外行去。
面对邢昱,皇帝就不能如同处理贾宝玉那般简单粗暴了。
“你这水晶龙凤壁朕收下了,不知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邢昱大方道:“陛下无需如此,不过是偶然所得的身外之物,今日就献给陛下了。”
‘哈!’皇帝有些气,‘我向你讨要东西,你给得这般轻松,我不要面子的吗?’
“不可,哪有强取你东西的道理。这样,朕再给你一个紫金令,你自己去皇库中挑选一件喜欢的宝物吧,就当是交换了。”
皇帝的语气相当客气,有点平等对话的意思。
可不嘛,皇帝在武林各大势力中都有眼线,包括西域一带。
他已得知,除了张三丰外,邢昱背后还站着孙思邈、天音妙女、清幽天女、天山童姥和李沧海,后面还可能再加一个李秋水。
一共是七位天人,论及靠山,不见得比他这个皇帝弱上多少,还没有朝廷的拖累,真是得罪不起,平等对话是必然。
对了,还得加一个独孤胜的神雕。
这么一思虑,皇帝就不得不重视起邢昱了,一双眼睛又打量了一下他,‘还好,没有王霸之气,不会是我皇室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