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戈渊听她这般言语,动作顿住,望着她时,眼前浮现起前世里,阿音小心翼翼的跪伏在他的脚边,唇含舌-吮,虽有风情,却难眼底的忐忑和屈辱。
那时,她便自嘲说不过是榻上的玩意儿。
想起前世里忍辱负重,忐忑不安,切要每日里面临陆家的陷害,以及自已的逼迫,周戈渊心中一疼,眸底泛起浓色。
“阿音,我没有......”周戈渊想到此时二人还融为一体的上下姿态,直到自已这话颇有些尴尬,稍稍撤离,轻抚着她的脸颊道:
“阿音,我心中从未轻贱你,一直都将你当成妻子对待,以后不可再说此番言语。”
周戈渊眼底的心疼愧疚之色浓浓,便是谢德音对他无意,也看出了他眼中流露的目光是何意。
面对他,谢德音心绪复杂,虽气恼,却在此时看着他一双湛黑的眸子说不出话来。
谢德音撇过头去,不去看他。
周戈渊这几日摸准了她此时的性情,直到她这般便是心软,却又不想应付他。
周戈渊也识趣的翻身从她身上下来,拿起一旁的衣衫,边穿边道:
“应是你大哥来了,我去喊丫鬟进来服侍你梳洗更衣。”
谢德音在听说大哥来的时候,双眼一亮,忘了此时未着寸缕,撑臂起身,锦被随之滑落,周戈渊的目光瞬间便落在了她身前。
与前世孕期,以及生育过后,有了妇人的丰腴不同,此时的她还稚嫩如枝头花苞般。
初经风雨,还有这几日狂风暴雨中留下的痕迹,便是他再晓得分寸,也抵不住她的稚嫩。
谢德音发现周戈渊的目光渐深浓时,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拉起被子,将自已盖住。
周戈渊抹了抹鼻子,轻咳了一声,只抬手敲了敲一旁的柱子,很快便有丫鬟捧着衣衫首饰鱼贯而来。
周戈渊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自已亲手去拿了谢德音的衣衫,走到床边,意欲服侍她更衣。
方才看那一眼,突然便不想让任何人看了,便是丫鬟也不行。
谢德音此时知道大哥在前院候着,哪里有心思由着他服侍,与他调情般的纠缠,抗拒着他服侍穿衣的举动,坚持要自已更衣。
周戈渊拗不过她,便由着她去了,他先去了前厅。
谢秉文在前院忐忑的等着,一炷香的时间了,还不见动静,只觉得这几日浑浑噩噩仿佛一场梦一般。
谢秉文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看到摄政王来了。
他只见过一次摄政王,还是一年多以前,祖父带着他去摄政王的军营中送粮草。
那时,自已跟祖父在外候着,摄政王出来时,自已跟祖父跪伏在帐前,得了他几句嘉奖,他甚至没有看自已一眼。
在这样天下之主面前,众生不过蝼蚁。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整个谢家一度以为身在梦中。
谢秉文当即便上前欲行大礼,只不过还没跪伏下去,便被周戈渊托起手肘,将其扶了起来。
“以后便是一家人了,无需行此大礼了。”
谢秉文亲耳听到从他口中说出一家人时,往后退了一步,依旧一揖到底。
“草民不敢。”
周戈渊请他入座,大致说了说他跟阿音的事情,并且打算一个月后便迎娶她过门。
面对着周戈渊权势滔天,莫说是谢秉文,便是整个谢家都没有拒绝的权利,谢秉文只能委婉说道:
“可是如今世人皆知小妹嫁入了陆家......”
周戈渊将手中茶盏放下,只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