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
乔若芙不解,有些疑惑的看着谢清宴。
“什么第二次了?谢大人在说什么?我不太懂谢大人的意思。”
谢清宴看着她天真懵懂的模样,突然眼中泛起酸涩之感,双目微湿道:
“乔姑娘第二次救了我。”
她口中的世间美好,万物值得,从她幼时一件件的小事,她眼中灿烂无比的生命,仿佛是干涸皲裂的荒地里,一滴水,一颗发芽的种苗,带着生的希望,助他脱离无尽的黑暗。
乔若芙被谢清宴眼中如此凝重之色,看的有些懵了。
“谢大人,这次不是我救了你,是小九神医,小九神医救了你。”
谢清宴看着她一双懵懂的眸子试图解释的时候,突然扬唇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中方才的湿润,渐渐汇聚成泪,沿着眼角流下来。
乔若芙被流泪的谢清宴给惊到了,她顾不得方才羞涩的心思,趴伏在床榻边上,拿着绢帕去擦他眼角的泪。
“谢大人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疼?我去喊小九神医”
谢清宴看着她转身又要跑出去,情急之下喊了声:
“阿芙”
乔若芙脚步顿住,回身看着他,谢清宴依旧望着她,双目泛起柔色。
“我可以喊你阿芙吗?”他顿了顿,似乎怕惊吓到她一般,声音愈发的轻柔似水:“像你父兄那样。”
乔若芙眨了眨眼,似乎并没有觉得不妥,她身边的人,也都是喊她阿芙的。
“可以呀,谢大人唤我什么都可以。”
金子把药送进来后,记得夫人的叮嘱,没有打扰他们就离开了。
出了门之后,她学着谢清宴的样子,撇嘴小声说着:“我可以喊你阿芙吗?像你父兄那样~”
金子学完之后自己都受不了,双手搓了搓胳膊,小跑着回夫人院子,去告诉夫人三爷醒来就对人小姑娘不安好心。
谢清宴手脚不能动,乔若芙还像以往那般去喂他吃药,用绢帕一点点的擦去他唇角的药渍。
虽然做的是跟前几日一样的事情,只不过醒着的谢清宴让她愈发的脸红。
之前的谢大人鲜少有这样一直盯着她的时候,难道是现在躺着的谢大人不能动,只能眼睛动,所以便一直盯着她看?
乔若芙脸颊微红,等着药喂完了,她转身去放药碗,外面丫鬟道:
“乔姑娘,天色将晚,王妃给您备了晚膳,邀您过去呢。”
乔若芙有些不舍的哦了一声,转身望着谢清宴道:
“谢大人,我去王妃处了。”
“去吧。”在乔若芙转身的时候,谢清宴又开口道:“乔姑娘明日还来吗?”
乔若芙察觉到谢清宴话语中期待她再过来的意思,灿然一笑,唇边梨涡浅浅。
“嗯,我每日都来。”
谢清宴点点头,嗯了一声。
“去吧。”
谢清宴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
许久许久后,他看着房间里的陈设以及帷幔,唇角微勾,笑意从眼中漾开。
人死魂灭,所有的罪孽亦可消除。
只有活着,才能去慢慢的赎罪。
将这世间万物都变得值得,有千千万万如阿芙一般天真不谙世事的女子,安稳喜乐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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