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方才鼓起的孤勇,此时泄了一大半,面对着萧妱韫此时一本正经的问话,沈青山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道:
“我我会抄书,便是将来不做官了,凭着我当年能中探花,也定能教书做个父子,会有束脩养家”
萧妱韫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沈贤弟这是为何?”
沈青山只觉得此刻比殿前答对还要紧张,寒冷的天气里,他掌心都出汗了。
“我我知你是女子,我曾定过一次亲,被退亲了,如今我想求娶你,望姑娘应允。”
沈青山将腰间的玉佩双手奉在萧妱韫的跟前,惊得萧妱韫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好一会儿,萧妱韫才回过神儿来,呐呐道:
“你知晓我是何人吗?”
“我不知,这并不妨碍我倾心于你。”
萧妱韫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她好像进入了一个怪圈。
跟谢祁安便是短时间内决定成亲,如今跟沈青山相处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且是以男子的身份,沈青山如今竟然向她提亲了。
萧妱韫没有说话,沈青山只觉得脊背都被汗浸透了。
好一会儿,萧妱韫才道:
“沈贤弟,你倾心错了人,我名萧妱韫,是萧家的人。”
沈青山闻言,先是一惊,随后双肩便塌了下来。
他自然不是因为她是萧家的人,而是长安城中人人皆知,萧妱韫是谢祁安的妻子。
萧家之所以开罪陆修齐,便是因为萧妱韫与谢祁安里应外合,救出了谢家人。
没想到她没能离开长安,还在城中。
沈青山惭愧好一会儿,才道:
“沈某荒唐,唐突了谢夫人,惭愧惭愧。”
萧妱韫闻言微怔,神色有些恍然。
谢夫人
这样陌生又熟悉的称呼。
萧妱韫恍惚间想到了谢祁安那日给贺林春套了麻袋暴打一顿后,拉着她在巷中奔跑的一幕。
她的心似乎都随着呼吸跳出来了,从十二三岁父亲亡故后,她有多久没有那样肆意的奔跑,肆意的笑了。
谢祁安的话语,那样的炙热浓烈,她今时今刻都还记得。
她讪讪回神,触摸到脖颈上的疤痕,她在谢家的下人房待了一晚上,离开后,便没有用祛疤的药,便是提醒自己。
那日的心动,终究是这样不堪的方式收场。
“我与谢祁安和离了,你还是唤我萧姑娘吧。”萧妱韫摸着脖颈上的伤疤,淡淡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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