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前几日蠢蠢欲动的庄家,此时都恢复如常。
任凭士族们怎么推选庄彭越出来跟豫王打擂台,庄彭越都辞而不受,抱病在家,闭门不出。
不该如此。
他了解庄彭越。
庄彭越不是个能稳得住的人,一旦知晓他在前线亡故,定然会想办法从豫王手中夺权。
庄家有私兵,可是私兵藏于何处他并不知晓,哪怕杀一个庄彭越,那些私兵不管落入谁的手中都是个隐患。
所以,他给予豫王巡防营的兵力,庄家想要顺利夺权,只能除了豫王,而除去豫王,唯有动用私兵。
他不知庄家藏着的私兵有多少,所以,提前将谢祁安调走。
便是等着长安城人心浮动,朝局混乱时,谢祁安从蜀地入大散关再进入长安,他自潼关回朝,一切皆在他掌控中。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在他的预料中,世家们跳的厉害,但是庄彭越完全不接招。
朝堂上的官员一再要求废黜度田令,豫王分毫不让,坚持摄政王在朝时所颁布的所有政令。
而此时的庄家,手持太后的懿旨,在朝堂上力挺豫王。
周戈渊将长宁叫了来,长宁深夜来时,低声请安见礼后,周戈渊问道:
“你可有将本王诈死这件事泄露给旁人?”
长宁见王爷神色沉重,猜到事情必然有变故,忙跪下道:
“属下从未告知任何人,属下敢以性命担保!”
说到此处,长宁迟疑了一下,之后道:
“不过前几日夫人乍闻王爷的死讯,长风拦她不住,她来王府时,叫属下过去问了几句,属下什么都没说,随后夫人走时,刻意留了话,说让属下摘了腰间的红色香囊,不然会被人看出端倪想必夫人已经知晓了。”
周戈渊微微皱眉。
“什么红色香囊?”
长宁此时面色略微有一丝难为情,不过王爷问起,他便将收在怀中的香囊拿了出来。
“是这个。”
周戈渊拿过看了看,一看便是出自女子之手,绣工别致,与长宁的官服很是相衬。
“何人送的?”
“”长宁跪在周戈渊面前,请罪亦是请求道:“是楚商姑娘送的,自三月属下将楚商姑娘接入府中后,一直以礼相待,楚商姑娘寄人篱下,对于属下几次出手相助心生好感,前两日锈了这个香囊轻诉心意时,属下不敢私下做决定,只说过了这段时间给她答复。便是想着告知王爷之后,若王爷应允,属下愿娶楚商姑娘为妻。”
周戈渊左右看了看那个香囊,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香囊,便丢还给了长宁。
“她若愿意,倒不失为一桩佳事。”
长宁听着王爷应允,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见周戈渊眉间依旧微皱,想到一件事,回禀道:
“昨日渭城行宫那边传信儿过来,陆修齐去了,与夫人叙话了一会才离开。”
周戈渊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叙话?都说了什么?”
“影卫和护卫离得远,只有青黛跟着,并不知夫人跟陆修齐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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