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贺林春不是谢将军的对手,只是如今贺林春在翰林院供职,御史台就在翰林院隔壁,这帮子清流文官,平日里闲来无事便时常盯着人挑毛病,如今谢将军打上门去,岂不是现成的把柄送过去?
摄政王对谢将军委以重任,过几日便要去蜀地了,这时候被他们抓着这点不放,虽说何春林有错,但是谢将军被人参一个鲁莽殴打同僚,不堪委以大任,岂不是让摄政王为难?”
谢祁安只觉得何春林这等斯文败类,且官职卑微,如今在翰林院都是个不起眼的存在。
萧妱韫松开了谢祁安的袖子,往前走了一步,身子微微前倾,探过去靠近谢祁安,压低声音,依旧从容不迫的说着:
“谢将军如果想解气,我们不妨等一等,再有一个时辰,翰林院就下职了,明着不行,打闷棍谢将军总会吧?”
谢祁安从未与女子靠的如此之近过,只觉鼻尖萦绕着幽香阵阵,浓淡相宜。
转盼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以及她说打闷棍时,唇角扬起的弧度,眼底闪过的狡黠,谢祁安不知为何,只觉得心中扑通扑通的,便是那日突围的时候,心跳都未如此快过。
在他以为萧妱韫表面沽名钓誉,实则内里不堪时,得知她只是不与自己计较,便是著书,也多是为养家而已。
他对她心生怜惜,感之不易的时候,又观她与旁的女子不同的灵动一面。
一时间,谢祁安只觉得心口处火热,砰砰跳着。
萧妱韫说完,见谢祁安愣愣的看着自己不再说话,心中盘算着,是不是谢祁安不喜欢她这样说话时,谢祁安回神了,眼中晶亮道:
“此计甚好!”
萧妱韫见他此番神色,才含笑安心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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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德音并未陪他饮酒,今日她来癸水了,不宜沾酒。
周戈渊算着日子,心想,还挺准。
上个月便是这天办了琼林宴,她在席宴上喝了酒,晚间的时候二人起了争执。
这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原本这个月他都素着,吵架过后二人都添了许多的小心翼翼,她不提留宿,他也尊重她的意思。
原想着趁着今日她心情还不错的样子留下,没想到竟然还来了这碍事的。
一时心中升起感慨,只觉得时光都虚度了。
周戈渊与她说着:
“阿音,送走了你四哥,本王要出门一趟。”
谢德音微微怔了下。
周戈渊如今独揽朝政,朝中事需要他来决断,他所谓的出门,绝对不是出门游玩,而是出远门。
“可是何处又有动乱了?”谢德音仰头问着他。
“嗯。”他婆娑着她的手背,好一会才说道:
“度田令推下去之前,我就料到必定会生乱子,所以,推的时候并非各州府都一起来。而是挑了胶东之地,胶东是五皇子的封地,他是先皇器重的皇子,手握兵权,先皇驾崩之时,他率先一步回了胶东,保存了实力。
如今度田令推下去,他的封地要被朝廷回收之后,再以朝廷的名义分发给百姓,动了他的利益。以前胶东只知东海王,而不知朝廷,胶东富庶,他亦养的精兵秣马,对朝廷始终是个威胁。
所以趁着这次度田令,试一下他的态度,如今胶东的探子来报,胶东那边粮草器械有异动,只怕是要反,若我所料不错,不出半月,必定要有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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