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她异想天开,她只是觉得这几个必定是相关联的。
庄家从柔妃得宠开始,便一直在朝中积蓄力量,庄家本就没什么营生,靠着皇家上次和封邑,不足以让他们家族越来越壮大。
且先皇在时,偏宠太后,庄家更是手中权利扩张。
若是那些年他们靠着手中权柄有了私矿,也极有可能。
若这假银的事情真的跟庄家有关,再加上之前两淮盐税和河堤贪墨,都有庄家的影子,庄家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庄家的外甥已经贵为天子,有周戈渊托扶,天子之位坐的安稳。
他们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谢德音将这几日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测写了封信,写完之后装好,打算让元宝送去时,犹豫了。
且不说周戈渊跟太后如何,之前周戈渊亲口说,柔妃受庄家大恩,若他有能力,想保庄家子孙平安。
此事若是告知周戈渊,会不会到最后打草惊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谢德音迟疑了。
她一步也错不得。
前世的种种经历,她不想再来一次!
她要看看庄家到底要如何!
她要的不是庄家能苟延残喘,子孙平安。
而是要庄家家族覆灭,不留一人!
谢德音看了看那封信,最终送到烛台旁,烧成灰烬。
另写了一封,送去给谢秉文。
而给周戈渊的信,则是满纸衷情之言,别离之思。
最近几日大考,朝中便在忙碌这个事儿,如今卷宗全部封了送入翰林院,有专门的官员审卷。
周戈渊也没消停,自过完年便一直在对蜀地用兵,他这次没亲去,常年跟随他的副将领兵去了,谢祁安随行。
他便是想看看,谢祁安的能力到底如何,除了围城时的突围,也想看看他破城和长线作战的能力。
再加上春耕之事也极为重要,除却每日晚间,一天几乎都在勤政殿。
这日他刚处理完政务,洗漱过后,小崽子就被送来了。
如今已经三个月大了,当真是一天一个样,白白嫩嫩的小肉脸,当真是跟刚出生时的红耗子不一样了。
一进他的内室,小崽子看到他,兴奋的在奶娘怀里手舞足蹈,咯咯的笑。
周戈渊本是严肃的人,尤其是在朝中和勤政殿,面对各种各样的世家老臣,一群老顽固梗着脖子跟他对着来,周戈渊几次想掀桌子,都想到阿音说,万事温和着来,便都忍了下来。
这会看到这么一个咧嘴笑的没有牙齿的小崽子,便是他再严肃惯了,也绷不住冷硬的脸色。
他不过伸伸手,那小崽子的小小手臂便扬了起来。
奶娘在旁说道:
“头一次见小公子这般聪明的孩子,不过三个月,便知道寻人了。可见这聪明是天生的,随王爷呢。”
周戈渊却不认他天生聪明,心中轻哼。
“什么天生的,不过是耳濡目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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