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说着,他扯开盔甲,放在了一旁,将带着寒意的中衣脱了,才上了床榻。
“这两日制定行军路线,兵马粮草,没有时间过来。”
“嗯,我知道的。”谢德音往里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
“已经过了子时了,寅时本王就要离开,去点兵。”
谢德音往他怀里偎了偎,低语柔声道:
“王爷何必还要过来,出征后要急行奔赴前线,今夜该休息好,养足精神才是。”
“那对护膝本王看了,后面的针脚那么乱,本王知道定是你匆忙赶制出来的。”
周戈渊低头亲吻了她的发顶,抱着她,馨香软玉满怀,心中不舍之意犹盛。
“本王亦知你心中担忧,这一走,最快也要过了年才能回来,你生产在即,必定心中不安,今夜来便是告诉你,不用害怕。这两日,本王已做了安排。
长风长宁二人留在京中,长宁执掌皇城司,朝中诸事他皆知晓。长风手握影卫高手,自会暗中护你周全。御医,稳婆,都已经安排好,皆在王府候命,你这边有动静,他们很快就能到你身边。
宫城那边,禁军和掌印太监本王也已交代好了,不会有宣你进宫的旨意,他们会拦下来,你只管在家备产就行,旁的一概不用担心。”
周戈渊说完之后,依旧怕她不安心,低头,轻抚着她的脸颊,柔声道:
“玄铁令在你手里,若是有人仗着权势为难你,你手执玄铁令,只管抗命不遵,凡事等本王回来,自会为你做主。”
谢德音仰头望着他,微微有些发怔。
周戈渊望着她那双眸子,漾着半透明的水色,水雾蒙蒙,似要将他包裹在里头,让人心中尤为不舍。
周戈渊长叹一声,将她紧拥在怀里,久久不语。
他知道以她的谨慎和周到,大夫和稳婆全都安排好了,只是他不放心。
那年父王在外征战,恰巧母妃临盆时难产,大妃坐镇,说什么以父王的子嗣为重,竟让保小。
好在父皇入城之后,直奔母妃寝殿,下了铁令说是母妃若是出事,所有人都得跟着陪葬。
最后保下了母妃,夭折了一位皇子,母妃身子也落了伤,此后再无孕。
父皇却无比庆幸,那时他回来的及时,不然,便是那皇子生下来,他也永失所爱。
她人在陆家,便是这满府上下再听她的话,若是她生产关头出了意外,陆家人执意要保孩子,她怎么办?
无人在她身边,谁给她撑腰?
所以,御医和稳婆自己安排好,他才能安心。
“王爷”
听着怀里低声的轻唤,周戈渊松开她一些,捧着她的脸道:
“本王会很快收拾了党项人,最多三个月就会回来,就算是为了本王,你在京中也一定要保重好自己。”
谢德音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脸颊在他掌心轻轻蹭着。
“王爷怎还来叮嘱我?是王爷该当心才是,战场上刀剑无眼,据闻党项人凶悍无比,王爷莫要逞勇才是。”
这般殷殷叮嘱,犹如妻子送远行的丈夫般不舍,周戈渊才算明白何谓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他俯身,含住她的唇瓣,反复又反复,缠绵再缠绵,心中终是难舍,任其乱了气息,乱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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