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奴婢这就去端来。”
陆修齐饱食之后,他纵身一跃落在屋顶,斜倚着屋顶,看着圆月清辉。
许久许久,他望向了沧澜院的方向。
那处灯已经灭了,她应该已经休息了。
陆修齐看着沧澜院的四周影影绰绰似有人影,不远不近的,并不靠近沧澜院,似是在看守,还两拨人换了岗。
瞬间,陆修齐便想到了从驿馆追着自己出来的那人,身手极好,如同影子一般,他费了许多功夫才将人甩掉。
陆修齐目光渐渐沉邃了起来。
春锦阁的东厢房内,她曲意迎奉,百般讨好在那个男人面前。
这些人,只怕全是周戈渊的人。
陆修齐望了许久,跳了下来,回到了房中。
第二日一早,陆修齐洗漱更衣,穿戴整洁后,去了陆老夫人院里请安。
等着到了陆老夫人院中时,刚巧遇到了刚到的谢德音。
陆老夫人身子不适,起的有些晚了,他们站在院中等候。
陆修齐站在谢德音身边不远处,她闻到了一股极浅的皂荚的香味,清爽宜人。
他不同于世家贵公子有熏香的习惯,衣衫上永远都是皂荚洗过的味道。
“谢大哥送来的书卷,看着像是孤本,不知大哥何处寻得?”
“当不得弟妹的谢字,那不过是一友人相赠,放在我院中无用,见弟元昌喜欢,便送去了你们院中。”
此时谢德音要再说话的时候,陆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出来了,喊着他们进去。
谢德音伫步,摆手请陆修齐先进,毕竟他为长。
陆修齐略一沉吟,低声用只她二人能听闻的声音道:
“昨晚的面,很好吃。”
说完,他率先一步进了正堂。
谢德音微怔,那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面食,父亲和哥哥们若是应酬回家晚了,母亲猜着他们在外头定然是没吃饱,便会让厨房给他们做一碗面。
她记得在密林中,他那时说,少年时流落江湖的奢望,便是吃一碗热腾腾的面。
谢德音不由的摇头。
命运何其不公。
分明是亲兄弟,陆元昌和陆修齐的待遇天差地别。
陆老夫人的精神头有些不济,看着谢德音来了,望了一眼她的肚子,让人将她搀扶到座上,叮嘱道:
“你是有了身孕的人,还操持着家里的大小事务,以后初一十五的请安也免了吧。”
“祖母心疼孙媳,孙媳感激,只是从沧澜院走到祖母这儿并不远,不妨碍。”
坐着说了会话后,看着陆老夫人实在是精神不济,谢德音和陆修齐便告辞了。
“弟妹,听闻二弟病了,如今在何处养病?”
“便在沧澜院。”
“我随弟妹去看一下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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