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莫要告诉臣,只是单纯的想叙叙年少时的情意,并无他意。叙完旧日情分,之后呢?让本王成为太后的入幕之宾?本王年少时的一腔赤忱,与柔贵妃的心意,还容不得他人如此作践!若说辱,也是太后辱我在先!”
太后退无可退,跌坐在了座椅上,看着眼前盛怒的男人,太后才明白自己想错了。
她怕他身边渐渐有了新人,便忘了自己。
如今看他这样盛怒的模样,分明是在意年少时的那段情分的。
“阿渊,我没有”太后眼中盈着泪,伸手去抓周戈渊的衣袖,“我只是从上次听闻你身边有了喜爱的女子,方寸大乱,夜不能寐,我承认,我嫉妒了,嫉妒那个能得你欢心的女子,嫉妒那个能陪伴你左右的女子,这一切,本该是我的呀”
她相信眼泪是女人手中最厉害的武器,先皇在时,只要她每每流泪时,先皇总会心疼不已,进而答应她的要求。
只是这一次却好像不管用了。
只见周戈渊甩袖,从太后手中抽出被她抓握的衣袖。
“臣上次便说了,日后娶妻纳妾都与太后无关,臣并非太后的私有,也从未属于过太后,太后自重。”
说完,周戈渊极为冷淡的望着座椅上的太后,神色间以及是冷漠的讥讽之色。
“至于太后说臣恨太后一年前不肯随臣而去,臣记得没错的话,当时皇兄殡天,太后自荐枕席来了臣的府邸,口口声声说着往日之情,要与臣相好。
臣那时说的是,非臣之妻妾,臣并无意与之私通,太后莫非以为臣想让太后嫁给臣?当真是荒谬!”
太后脸色发白,一句都不信他口中说的。
“我不信,我一个字也不信,若非是旧情难忘,在我入宫后,你因何十年未娶?难道不是在等我?”
周戈渊闻此言,突然笑出声来,他本就声音极冷,这般冷冽的笑,更是让人如同置身冰天雪地之中。
“太后凭什么觉得臣会因你十年未娶?女人于臣而言,最是微不足道,太后莫要以为年少时我们便相识,就觉得自己不同于他人?臣的王妃,会是天下任何一个女子,也从未想过会是你!”
太后双唇微颤,她不信,她一个字也不信,可是看着他的神色,心底有个声音在隐隐的告诉自己,周戈渊说的是真的
“既然如此,为何我进宫那日,你大雨中长跪宫门口,难道不是因为不舍我?”
周戈渊轻嗤一声,轻蔑之态溢于言表。
“那日是本王母妃的忌日,怕是太后沉溺于皇权富贵的漩涡里已经忘了,太后入宫那日的两年前,母妃给父皇殉了葬。母妃在时,太后时常入宫陪伴她讨她欢心,竟然忘了你入宫封妃得享荣华的那日,是曾经最宠你的贵妃的忌日。”
太后脸上瞬间再无血色,原来,她以为的,他深情不复的一幕,竟然不是为了她。
周戈渊只觉得极为可笑,眉目间冷凛。
“母妃喜欢你,常说让你做本王的王妃,至于谁是本王的王妃,只要母妃高兴便好,本王并不在意。本王那日跪在宫门口,是因为她所愿之事,也被那至高无上的皇权所夺。”
周戈渊不再看她,大步而去,背影毅然决绝,待走到门口时,他微微侧脸,并未回身,冷冷道:“日后太后若有事商议,便在朝会上与本王商讨吧,私下莫要再召见臣,若是惹人非议,太后不要脸面,臣还得顾着皇家威严。”
说完,便转身离去,再不回头。
苏姑姑进来了,看着太后失魂落魄,她叹了口气去搀扶太后。
太后紧抓着苏姑姑的手,满眼迷茫无助地摸着自己的脸颊问着她:“苏樱,哀家是不是老了?是不是容颜不再了?”
“太后不老,今年不过才二十六岁,正是容色秀丽的时候。”
“不老吗?哀家看着谢氏那张脸,便觉得自己沧桑老态,阿渊他对我这般疾言厉色,定是因为哀家老了,他身边宠着的,也一定如谢氏那般明媚鲜妍年纪的女子。”
苏姑姑轻叹一口气,从太后选择了这个位置开始,便跟摄政王再无可能了,苏姑姑无奈,正搜肠刮肚宽慰太后,只见太后对着镜中仍旧极尽鲜妍的容色,眉目间忽然舒展,依旧是惯常那副冷傲睥睨的模样。
“哀家不信,这些年来,哀家欲要什么,从未失手,哪怕这天下!”
“阿渊他更不会,他一贯对哀家予取予求,哀家想要的一切,他都拱手奉上,十数年的感情,如何能一笔勾销!当初的确是哀家负了他,他要面子,不甘心就此回心转意,哀家成全他!他能等十年,哀家未必不能等!”
她一副势在必得的姿态,眼中仿佛跃动着一簇名为执念的火。苏樱愣怔,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说不出。
而此时,谢德音下来宫中的小轿,只觉得这个宫门并非是自己进来的宫门。
待她看到一辆齐头并进的四驾马车缓缓而来时,已经猜到了是谁。
如今在宫门口,刚这么招摇的四驾马车,就只有摄政王周戈渊了。
“夫人,请上车。”车夫恭敬的说着。
谢德音望了望那辆车,想到了在永寿宫的一幕,并不很想上车。
只是此时在宫门处,她若是惹出点什么动静,便不好了,只能忍下一口气,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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