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怕她,今日我必要让她将这十年里的八万两银子都拿出来不可!”
三夫人就差翻白眼了,偏偏给二夫人使眼色,二夫人看不懂。
谢德音才不理会陆家的这两位婶婶心中的小九九,一个贪婪莽撞,一个佛口蛇心笑面虎。
“既然二婶说起,今日是要好好算一算,否则侯府这样大的亏空,我还真不敢接手中馈。”
她抬眼看了一眼青黛,青黛便将一部分侯府日常开支的账册搬到了二夫人的面前,拿来算盘放在了谢德音的面前。
“先算二婶院里的吧,二婶院里的丫鬟婆子都是二婶当年陪嫁的,一等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八个,三等丫鬟六个,还有粗使丫鬟五人。单管事的嬷嬷就有三人,这些人的月钱都是由侯府的账上支出的,一等丫鬟月钱二两,二等丫鬟是一两,三等丫鬟是八百文,粗使丫鬟是五百文,嬷嬷拿的是三两。
加起来,单单是月钱,二婶院里丫鬟们这一年的开支是三百八十七两六百文钱。再加上每季二婶要求院里的丫鬟都要有缎面棉布衣衫还有配饰各两身,一共是五百九十五两六百文钱,这个开支二婶院里的丫鬟婆子们比旁的院儿都高一些,我说的没错吧?”
谢德音纤纤玉指在算盘上翻飞,算完后,神色依旧娴静的看向她。
二夫人此时满面得意之色,丝毫不知谢德音的打算,倨傲的说着:
“自然,我自小身边伺候的人便多一些,且她们自打跟着我便是这些月银,这些年没给她们涨过,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谢德音只是笑笑,“二婶是贤良之人,知晓心疼
二夫人冷哼没理她,心想,她这会巴结自己也没用,今日势必要她拿出那八万两银子。
“还有二婶院里的两个妾室以及伺候妾室的丫鬟,和院里的一位嫡出和两位庶出的妹妹,每年的月银加上衣裳首饰,每年的支出是一千一百两又八百文钱。二婶平时的开销在府里也是头一份,每日里的时令鲜果,名品花束,滋补膳食,还有珍宝坊的头面每次上新,都有二婶一份,以及衣裳饰品和吃喝用度,每年林林总总加起来是四千五百六十两。”
谢德音的玉指翻飞,并未停顿,账本一眼未看,只仿佛那些账目已经刻在了脑海中。
二夫人这才回过味儿来,神色间明显有些慌了。
“这是内院的账目,还有外院的,二叔和三公子在外的应酬和人情来往所需的礼钱,每年的情况不一样,大概平均每年在人情上的花销是四千二百两。
二叔平日里喜欢收藏字画,更是珍宝坊的常客,每次记得都是侯府的账,有几次是价值不菲的珍品,这十年间,单这一项的开支便有三万九千两之数。
三弟少年人,喜欢风雅,时常呼朋唤友去怡红院,怡红院那边记账也都是算在侯府的头上,这一项每年都要支出三千两银子,这还不算在怡红院争风吃醋闹事时,打伤了人赔给人家的银钱。
所有的加起来,这十年间,记录在册的,二婶院里一共支出十三万一千五百六十四两,除去每年那些庄子铺子每年八千两的盈利,还欠着侯府五万一千五百六十四两。”
谢德音算完,将算盘推到了二夫人的面前,神色淡然,举止得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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