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来的很高调,拉了几车东西,赶在这样的节骨眼上,维护她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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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欢喜在花房招待的她,上了茶和点心碟子,丫鬟们都远远退出去,好让她们说体己话。
俩人已经打过好几次交道,关系也算熟悉了,隔平常,聊些八卦或儿女事,很是自在随意,只是现在……
曾氏单方面的窘迫纠结,不知道咋开口,毕竟话题敏感,同为女子,她太清楚名节有损的杀伤力有多可怖了。
相反,顾欢喜就从容多了,甚至替她为难,这欲言又止的,是在斟酌措辞,怕再伤害到她吧?
于是,她主动提及,“师母,您是为了那桩传闻的事儿来的吧?”
曾氏立刻接话,“都是谣言,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信。”
顾欢喜扬起嘴角,“所以,我一点没受影响,您也别着急上火,咱们生气难过,才是如了对方的意,他们啊,就是想看我痛苦崩溃,然后受不住去寻短剑,我偏不上套。”
闻言,曾氏心头不免震动,她来之前,想过顾欢喜可能会有的反应,唯独没猜到是这样的淡然处之,仿佛那些恶意的中伤,压根不值一提。
她打量着她,见她确实不是强颜欢笑,而是真的平静如水,惊诧的同时,也不由松了口气,欣慰的道,“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昨晚你师祖从宫里回来,还问过这事儿,担心你想不开,让我来开解你,这是有人针对怀义玩的卑劣手段,万万不要当真。”
顾欢喜忙请罪,“劳师祖、师母挂心……”
曾氏亲昵的拍拍她的手,“都是一家人,这不是应该的嘛,你师傅出门前,千叮万嘱,让我顾着你些,我原想着上次来赏过花后,某些人会忌惮一二,谁知,还是有不知所谓的上赶着作死,你放心吧,你师祖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事情就能真相大白,过后再敲打一下,绝不会有人敢拿你的名节再说事儿。”
顾欢喜又起身道谢。
“对了,苏家七少爷那儿,是个什么章程?”
她问的有些含蓄,顾欢喜回的坦荡,“七少爷派小厮来传过话,我表了下态度,让他不用自责愧疚,某些人有心找茬,鸡蛋里头也能挑出骨头来,跟他来不来顾家关系并不大,就算他没登门,恶人想拿我俩说事儿,也会人为制造出一些暧昧证据,比起我,他压力更大。”
这话,曾氏没接,心想,若不是她豁达想得开,这事儿分明对女子的压力和伤害更大,至于男人,大不了就是一桩风流债而已,被人指点一下,用不了多久就能照常在外面行走,但女子呢?下场可就凄惨多了,不管是青灯伴古佛还是被圈禁在后院,都是生不如死。
她转了话题,“你最近还是不要出门了,就算想得开,听那些污言污语的,也是糟心,等了结后再说吧。”
顾欢喜应下,她原也没打算为了力证自己不心虚,就顶风出去到人前挑衅。
那太幼稚了。
她要等有了证据后,再大张旗鼓地去打脸,那才有趣呢。
这番话,她并未告知曾氏,潜意识的她觉得曾氏不会赞同,为了避免矛盾,还是等有了结果后,直接去问孙尚书的意见吧。
时下,女子虽聪慧,却因为各种原因,眼界受限,处理问题的思维方式跟男子差太多,所以她更喜欢跟男子商议,能省下不少争论。
曾氏离开后,顾欢喜的日子照旧,一直暗中盯着顾家的人百思不得其解,咋就没闹出啥动静呢?
难道是绯闻的力度还不够?
可那也不应该啊,按照惯例,这种男女之间的事儿,哪怕是捕风捉影呢,也会当成大事儿对待,怎么可能如现在这般无声无息的?
他们想不通,于是,又加大了宣扬力度,绯闻也传的更猛烈,其内容也更龌蹉无耻,直说俩人在湖田村时,早就勾搭在一起,若不然,苏喆为啥跟许怀义合伙做生意?说是合伙,依着俩人当时的家底和身份,分明是许怀义攀高枝。
而苏喆为啥拉拔许怀义?还不是因为顾欢喜!
他相中了顾欢喜,而许怀义为了钱财,甘愿献妻谋利,对俩人的事儿睁只眼闭只眼,绿帽子戴的瓷瓷实实。
这些事儿,传的有鼻子有眼,情节很是详细,由不得吃瓜群众不信。
甚至,还有证人,如此一来,这桩传闻近乎板上钉钉。
因为证人不是旁人,而是许怀礼,她跟许怀义可是亲兄弟,他说的话,对不明就里的人来说,可太有份量了。
他倒也没傻的,直接承认目击到苏喆和顾欢喜的奸情了,只在旁人问的时候,似是而非的嘀咕了几句,过后还一副失言的惊慌样子,再欲盖弥彰的解释下,如此操作一番,谁能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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